。 程仪,你干嘛要那么不合时宜。 吃完饭差不多天黑,帮阿姨收拾完碗筷,陆菲一路把她送到路口。 她眼眶和鼻尖都发酸,说菲菲你别送我了,外面冷,你还没好呢,你这再吹感冒了,我更心疼。 陆菲看起来脸色苍白,但是看得出来,她今天心情很好。晚上的风吹得人头疼,她给了程仪一个长长的拥抱,昏黄的路灯把她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她轻轻地抹掉程仪的眼泪:好小仪,不哭了,我本来想留你和我一起睡的,但是你看,我这个样子,我还失眠,我怕你跟我一起害得你也睡不好。 程仪就扯出一个费力的笑来,把她的帽子往下压了一点,说那我走了,你赶快上去。 刚过完马路,口袋里的手机就又震动了一下。 是望淮州。 命令式的语气:发一下你家地址。 她回:干嘛? 「有事。」 她就把上次在小区门口拍的照片发给他了。 望淮州放大了看,那块蓝标字迹很清晰。 「哪一栋,几零几。」 她:3,403。 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 程仪昏昏沉沉地在车上睡了一路,到家洗漱完毕,倒头就睡。 这顿饭望淮州吃得心不在焉。 但这就是他的生活——对着一群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敬酒,从第一桌敬到最后一桌,说一路的场面话,到最后笑得脸都僵了。 其实他根本记不得他们的脸。 十点多,好不容易把这群人一一送走,赵叔拉开后座的门,说:是照着您给我的地址走是吧? 望淮州一边发信息一边“嗯”了一声。 他发的是:程仪,给我准备一只一次性牙刷。 她向来睡眠很浅,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震醒。 有一瞬间的愣神。 但还是起床,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上次从云南回来还有三只没用完。 然后又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睡又是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睡醒,一看手机,望淮州打了五个电话,还发了一条短信:给我开门。 她赶紧从沙发上弹起来,可是另外一只拖鞋死活都找不到了,她干脆就光着一只脚走过去,给他开了门。 但是只开了一半,她一只手撑着门边,另一只手撑着墙,问他:“望少爷有何贵干?” 可望淮州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她在赶客似的,自顾自的打量她:只穿了一只鞋,脚趾甲盖儿也是紫红色的。还有那一头又长又黑的头发,闲闲地垂在胸前。 她没穿内衣。 ——刚刚让他在楼下等的烦闷一扫而空。 他覆上她的手,想让她感受他手指的凉度,然后下流地开口: “程仪,你这是谋杀亲夫。” “知道外面有多冷吗?快给我暖暖。” 然后一脸「我就知道你要关门」的表情,眼疾手快地推开门,又抱住她的腰,再把门带上。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她皱眉:“什么夫?你这个点儿来干什么,你怎么上来的?你压我头发了望淮州。” 她想要挣开这个怀抱,却被他箍得更紧。 他把头埋在她颈窝,细细地嗅,声音懒懒的:“你这不明知故问吗?干什么,当然是——干你了。” 声音听起来真的很疲惫。 程仪索性把下巴搁他的肩膀上,半闭着眼,睫毛轻轻地抖动,说:“好啊,牙膏牙刷给你放卫生间了。” 他吻吻她的耳根,说嗯宝贝,马上就去。 程仪有很多很宽大的衬衫和短袖,她穿衣风格很多变,妖艳暴露的她穿,冷淡禁欲的她也穿,清新甜美的她也可以穿——但是心理上有点接受无能, 所以她随便找的几件宽松的上衣,望淮州都还挺喜欢的。 尤其是那件扎染的水蓝和墨绿色的衬衫,颜色别出心裁,料子很舒服。 程仪一面翻着衣柜一面批评他是不速之客,他双手撑着床,坐在床边漫不经心地盯着她看,感叹她衣柜里花样还真多。 突然一件酒红色的挂脖开衩长裙一闪而过。 他挑眉,说你的衣服我都喜欢。 尤其是那件酒红色的裙子,她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望淮州洗完澡,就看见程仪拿着吹风机站在门外:“你自己来还是?” 她很主动,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但是他也明知故问:“还是什么?” “你自己来吧。”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