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还对她的时琮好。 时宸位居东宫,可时宸有的,时琮也都有。 易振理说,骨肉相残太苦了,他们既是亲兄弟,又在年头年尾同一年出生,本该互相扶持,一世友爱。 她王蒹葭,此生最讨厌的人就是易振理。 讨厌她什么都懂的模样,讨厌她道貌岸然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 在易振理死了之后,这座皇宫的一切,看起来竟会如此令人胆寒? 皇宫的另一头,同样感到无助的人还有谢婕妤。 “娘娘,廖才人已经来了第八回,您真的不见?” “不见!”谢婕妤面带惊恐,“不见!恒安公主还在病中,正忙着,让廖才人滚回去!” “……是。” “母妃……”恒安虚弱的叫唤把谢婕妤的心都叫碎了。 “母妃……为什么不见廖才人,说不定她那晚也跟我一样,看到那锦盒……” 谢婕妤连忙掩住了恒安的嘴,眼眶泛泪道:“不许说!这辈子都不许说!” 恒安公主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冒着冷汗,看着瑟瑟发抖的母妃,心头感到无奈。 她这不是病,是谢婕妤刻意喂了她大量的巴豆,使她腹泻不止,虚弱地躺在床上让御医医治,接连好几日,她们母女都不见任何人。 但恒安知道母亲的担忧,她怕自己会同三哥一样,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然后莫名其妙没了。 “恒安…我的恒安……就连易皇后也死了呀!你说出来又有什么用,阿娘背后无依无靠,身份低微,护不了你哥哥,也护不了你……”谢婕妤哽咽,“更何况,易氏全族都没了,你为谁出头呢?” 恒安公主闻言,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 易氏一族殒落的消息同样传到了吏部尚书府。 跟在这个消息之后的上门的,是来说亲的兵部尚书与其子姜纬。 “崔府此番乃无妄之灾,幸好府上众人平安。” 崔浩抬起手,敬道:“还要多谢姜兄,在宫外为愚弟请命,感激不尽。” 姜尚书呵呵一笑,“不瞒你说,我家夫人一直惦记着府上千金之事,眼下婚约变得如此不堪,担忧她在淮京城中会受耳语困扰。” “令千金是多好的姑娘,我夫人再明白不过,我们夫妻同愿,盼能有这福份与崔府结下秦晋之好。”姜尚书轻叹。 崔浩苦笑,“姜公子确实是一表人才,可小女的婚事,我与夫人已经做了安排。” 推掉姜府说亲一事,很快传遍了崔府上下。 崔凝放下了心,前往阿爹书房里,准备开口说出自己的打算。 却不料,半炷香之后,从未忤逆过父母的崔凝,双手握拳,浑身颤抖地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母。 “为什么?为什么我非要嫁人!” 崔凝此生,有过调皮贪玩的时候,却从未对父母不敬过,她几乎是愤怒地呐喊出声。 “若非如此,皇命难违,难不成你真想嫁入皇家?”崔夫人忧心问道,“杜聿你也是见过的,还有缘份。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家世背景,之后你爹、你哥哥,都能护你在婆家过得舒心。” “我不嫁。”崔凝语气决绝,“女儿就要把头发剔了,进庵里当姑子,皇上还能把一个尼姑绑入王府不成!?” “依依!”崔夫人心痛说道,“进庵里当姑子?你可是阿娘的心头肉!易承渊与你未婚未聘的,你还是我崔家的掌上明珠!替他守什么贞!” “娘,”崔凝无比认真地看着娘亲:“女儿说过,此生非易承渊不嫁。若他不在,这世上就没有我的夫郎了。” 崔浩看着女儿与夫人的僵持,冷漠开口说了一句:“你想进庵里当姑子,可以。我崔家不敬皇恩的罪名,就让我与你哥哥们去担。” 崔凝从未听过父亲以如此严厉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一时之间愣住了。 “阿爹……女儿不是……” “出去。”崔尚书冷道,“去挑你想待的庵子去。” 崔凝张了嘴却说不出话,看着父亲的冷硬,她一时喘不上气,含泪跑出书房。 留在房中的崔家夫妇亦纷纷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满是无奈。 “老爷,这可……这可怎么办……”崔夫人的眼泪夺眶而出。 “给依依一点时间,让她好好想想。”崔浩拍了拍夫人的手:“明日,让她两个嫂嫂去房中劝劝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