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到龙袍前,拿起其上一柄白玉龙纹佩,冷笑道:“昔日易国公从龙时,战前将此龙纹玉佩交付予朕,言,若他战死,朕可以此令易家军。” “朕登基后,感念国公之功,将此白玉龙纹佩交付皇后,让皇后得以此物思父。”皇帝讽刺一笑,“倒好,朕还活着,皇后就急着将此玉付太子!让太子配在他这大逆不道的龙袍上!” 皇帝手指皇后,又移至太子,最后是易循宽,“你们易氏一族倒好本事!朕的前朝后宫,让你们只手遮天!妄想图谋我徐氏天下,休想!” 易国舅跪着,往前重重磕了一个头:“易氏绝无大逆之心,还望圣上,望御史台,明察。” 沉重的气氛压在殿内每一个人身上,最先打破平静的人,是吏部尚书崔浩。 “臣,奏请陛下明察此事。” 皇帝抬眼,看见崔浩从席间俯身走来,跪倒在自己面前。 而御史中丞江云诚是崔浩学生,不断以眼神示意老师谨慎开口,却徒劳无功。 “崔卿,朕知道你与大将军府的关系,但此刻证据确凿,你若是口说无凭,朕将一并视你为叛党。” “圣上明鉴,易府儿郎与小女自幼早有婚约,凯旋时大将军至崔府谈亲,曾提起,此役之后,大燕已安,将于凯旋宴上交还兵权予圣上。”崔浩昂首,声音洪亮,不卑不亢地道:“圣上不妨让人取来大将军所携之物,瞧瞧里头是否有兵符。” “恕臣直言,若大将军早有归还兵权之心,易氏又将以何谋反?且开宴半个时辰,御史台入东宫搜索怕是不到叁刻。若太子真有谋逆之心,为何将龙袍藏于府中如此易于找到之处?此事甚为蹊跷,还请陛下明察。” 易循宽感激地看了眼崔浩,自己方才看见龙袍一时措手不及,反倒忘了要归于圣上的兵符便是最有力的证据。遂拱手说道:“陛下明察,兵符,确实已交付内侍保管,本为留待宴中献给陛下。” “来人,将大将军交付内侍之物取来。”皇帝如此令道。 可当锦盒一开,里头躺着的却不是兵符,而是一柄上等翡翠。 易循宽久经沙场,见过无数风浪,但此时,是他此生头一回这般不知所措。 好好的兵符,为何会变成了翡翠? 崔浩亦是震惊不已,相识多年,他信任易循宽为人,断不可能欺他。 “大将军,你的兵符呢?”皇帝冷冷问道。 “不可能……兵符确实放在里头……皇上,还请清查经手过此锦盒的内侍……!”易循宽的嗓音里,这下才带了几分紧张。 “够了!”皇帝沉声大喝,“兵符?兵符就在东宫里!御史台!” 御史大夫头也不敢抬起来,垂首将手边锦盒打开,里头放着的,正是兵符。 事已至此,易循宽不知道这是如何发生的,为何今日亲手放入锦盒的兵符,会在东宫被御史台找到? 太子以跪姿颓然瘫坐,双唇颤抖,说不出一个字。 “礼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