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年目光木然地看着他,“我没听懂。” “温氏不能无人接管,如果温青云告诉你温平允是罪魁祸首,让你去报警什么的,那之后谁来打理复生集团?谁来继承家业?”沉于归难得耐心地解释,“即便他真的查出温平允是背后的主使人也不可能直接告诉你,他势必要袒护这个儿子,我这个阴谋论你能听明白吗?这父子俩只要把错推给不能开口说话的死人,不就死无对证万事大吉?” 温凉年垂下眼,下意识又要伸手去挠自己的手臂,沉于归捉住她的手腕,轻轻塞进被褥底下,淡淡道,“温家能有今天这样的地位,说明了温家的人没几个是善茬,你可别被抑郁症击溃了。” 温凉年喉里挤出破碎的笑声,“你一直是看戏的角色,又怎么能够体会抑郁症患者的感受?” “我是无法切身体会没错,但是我不认为你会甘心任凭抑郁症摆布一生,一次次被打乱计画。”沉于归说,“温凉年,你惜命一点,可别把自己折腾死了,查不查得到真相无所谓,温青云给你的调查结果也不影响你的最终目标,这点最好牢牢记着,不要被他人的三言两语左右了。” 说到这里,沉于归没忍住嗤笑一声,“光是温平允利索地除掉了川哥这件事,你还信他手上没沾染更多人命吗?不管他有没有介入你母亲的死亡,他跟亲妹妹多次发生关系也挺不正常。” 温凉年吐了一口气,“确实。” 不一会儿,林清清回来了,她刚才听从沉于归的建议,跑去附近买了一小瓶洗甲水跟指甲刀,一回来就搬了张凳子坐在病床边给温凉年卸指甲油,卸完之后,又接着替她修剪指甲,免得温凉年在住院期间老是以指甲自残。 温凉年面色恍惚地看着林清清动作温柔地给她修指甲,好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声音沙哑道,“清清,其实我可以自己来。” 林清清不满地瞟她一眼,“你身为病患为什么不趁机对我任性一点?别说话,乖乖让我伺候就行了。” 温凉年沉默下来,看着林清清神情专注的侧脸,思绪一片空白。 说没被林清清的行为触动到是骗人的,态度很真诚,她甚至莫名其妙地就被这个女孩子给安抚了内心焦躁的情绪。 弄完温凉年的指甲后,林清清没有在病房待太久,差不多只待了一小时就回去了,沉于归则又多待了半小时,问她有没有特别想联系的人,若是怕手机被监听,他的手机可以借她。 温凉年捏着自己的手机,忽地想起谢征上回对她说,有什么事就发讯息给他。 可她实在不想让谢征察觉出自己的精神状况极差,没必要给谢征徒增麻烦。 况且都决定要和谢征划清界线了,就别传什么短信了。 “不用了,谢谢。”她哑声说,“有烟吗?我想抽点。” 沉于归拍了拍裤兜,“一直备着,就等你问起。走吧,去顶楼。”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