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着实难以移开双眼。 在他记忆里,敖宿对她迷恋得要死要活,他们一起长大,他曾经以为自己是他最重要的人,却没想他失踪一趟,再回来后,便心心念念上了这女子。 敖宿那样的人,从小他怎么长大的自己最是清楚不过,他冷血,很辣,为了活下去和权势他不择手段,这都是真的!可他失踪一趟后,他竟说要放弃一切,去琼花宫当一个侍卫! 他至今记得那年烛火下的少年,他眼瞳里溢满柔光,说:“我知道我这辈子也得不到她。” “丘停,便是只和她待在一起,我也心甘情愿。” 这不是敖宿,这根本不是敖宿! 那个杀人不眨眼竖瞳金蟒,他可是冷血动物啊,可他却说:“我浑身的血液,都在为她沸腾。” 他们有勃勃野心,约好要成为人上人,要登上最尊贵荣华的位置,可他却为了一个女人,将他们上百年的誓言与夙愿全部忘记,甘愿去给人家当一个侍卫,他怎么能忍! 丘停捏紧手里的暗器,他不甘心。 这些年,他每时每刻都恨不得这个女人死在他面前,他理解不了敖宿的情感,蛇的血是冷的,他不知道敖宿的血是怎么沸腾的,但他知道,自己不会沸腾。 他理解不了敖宿,永远也不。 天边日暮很快就一点点沉下来,仙雾越发缭绕。 哪怕是在漆黑夜晚,天界的灯火也如白日一般明亮。 那位小公主还坐在小几前,手里拿着针线和初现雏形的香囊。 盈盈灯火下,明亮柔软的烛光投在她脸颊上,显得少女侧颜漂亮温柔。 “公主歇一歇吧。”风绮劝道,“虽说天界夜晚向来如白昼般通明,可不论怎么样,在烛火下做香囊总是对眼睛不好的。” 云苏摇了摇头:“阿宿应该就快要回来啦。” 他那样好,那样强大,在云苏心里,他一定很快就要来娶自己了的。 那香囊又怎么能不着急些呢? “等他回来,我便把这送给他。”云苏说道,“我们就要新婚,他一定高兴坏了。” 风绮劝了两句,见劝不动,便也知道肯定是不可能了。 小姑娘瞧着性子软绵绵的,说什么都没脾气,实际上倔着呢,做了决定的事儿,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谁劝都没用。 “总之已经洗漱完毕,风绮,你先退下吧,可以去耳房休息,倒也不必陪着我一块儿。”云苏抬起头,对风绮道。 风绮摇头:“公主身边怎能没有人服侍,奴婢不累。” 灯里火芯暗了些,里边没多少油了,于是风绮道:“公主在这儿等着,奴婢去拿油来添些,灯若是不亮可就不好了。” 云苏也没有在意,“嗯”了一声,手里的动作没有停。 一只鸳鸯已经做好了,云苏有些困顿,还有一只还剩下大半,她长长舒出一口气:“应该是很快了……” 就在她刚半趴在小几上时,房间一角突然发出一点声音,她抬头一看…… *** “公主?公主?!”风绮取了油回来就发现房间里已经不见了云苏身影,小几上一篓已经被打翻在地上,香囊也不翼而飞。 风绮一下着急了,外边当值的侍女们也进来询问情况,得知公主失踪,整个琼华宫顿时沸腾起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