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手,又落下:“夏夏,对不起。” 许盼夏问:“人呢?” 叶迦澜眼神一黯:“在家。” “你打他……” “没事,死不了,”叶迦澜轻声说,“晚上风大,回房间说,好吗?” 他没有碰许盼夏,手指关节收拢,握成拳,克制着,不想再引起她的应激反应。 许盼夏脸色发白,点了点头。 她的情绪已经渐渐稳定,现在考虑的才是之后的事情——怎样处理,要不要报警,要不要通知家长,还有…… 她现在很清醒,镇定下来的大脑也开始权衡利弊,分析问题。 “不能让我妈妈知道。” 在叶迦澜打开房门时,许盼夏在外面站了站,仰脸看叶迦澜:“不能和我妈说。你能打电话给叶叔叔吗?我知道他和我妈妈在同一个城市出差,你能和叶叔叔说一声,别通知我妈吗?我不想让她担心。” 叶迦澜问:“你决定了?” “嗯,”许盼夏踏入房门,她已经冷静了,“……也不要报警了,但我得自己打回来。” 不报警,是考虑到叶叔叔和叶迦澜……还有爷爷奶奶,她很感激对方借给她的这些家庭体验,但不是她的,到底不是她的。猥亵未遂,也没有任何证据……就算真的送他进去,顶多也就拘留几天。那个人在看守所里未必能受到什么惩罚,但爷爷奶奶和叶叔叔今后将要背负上更不好的名声。 许盼夏已经能感受到,越是小的地方,越是人言可畏。 就当是她的报答和为母亲的“赎罪”。 叶迦澜说:“这事不能就这样过去。” “嗯,”许盼夏看自己哥哥,“我知道,我想自己打回来。” 叶迦澜没说话。 她晚上睡不着觉,还有心有余悸,一闭上眼睛,那人的面容就在眼前飘啊飘啊。 叶迦澜也没睡,他给叶光晨打去电话,又陪着许盼夏,俩人用同一个手机看电影,直到天光乍亮,许盼夏才躺到床上,蜷缩着身体入睡。 一家子人真是连夜赶来,就连最迟的叶光晨,也在凌晨时刻匆匆赶到。等许盼夏醒来后,他第一时间道歉,说自己不对,也替叶家人向她道歉,说不该这样…… 爷爷心率过快,他是很传统正派的人,没办法接受自己的亲戚子孙做出这种事,也没办法接受为此“袒护”的自己,他吸了一个小时的氧气,才渐渐缓过来。 不顾阻拦,他一定要继续主持这次事情,他的想法很简单,事情处理得要让夏夏满意,不报警已经很对不住她,那接下来无论许盼夏提出什么请求,那就都没有问题。 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大家默契地不让它传出去,倒不是其他,主要是考虑到许盼夏……小地方对女性总不如对男性宽容,将来叶明超顶多不回家住,难道要让许盼夏回来后也遭人非议?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乡村小镇并非民风淳朴。 没有监控的夜晚,处处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许盼夏没有再提要报警的事情,她全程参与其中,听他们讲打算的处理办法。 昨天晚上,叶迦澜已经打过他一次了,人有点骨折,连夜打了石膏,鼻青脸肿。 明超的妈妈倒是哭天喊地,她爸听许盼夏提到上周偷闻她衣服的事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那时候怎么不说?啊?你这小狐狸精,要不是——” 许盼夏拿了茶杯,狠狠地丢到叶明超的面前,砸了他的脸,热水和茶叶梗泼了人一身,叶明超被烫得一声哀嚎,喘着气。 “那时候我考虑到他是爷爷奶奶的孙子,是叶叔叔的侄子,也是叶迦澜的哥哥,”许盼夏说,“怎么?你觉得我处理得太轻?那我现在立刻报警怎么样?” 明超妈妈哭:“别,别,都是哥哥妹妹的……” “他干出那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也是他妹妹?”许盼夏说,“说实话,这口气我咽不下,但我考虑到大家都是亲戚。” 她已经冷静下来。 叶光晨发话:“把棍子给夏夏,让她亲手打。” 明超爸爸尖叫:“明超都骨折了!现在又打,真打坏了怎么办……” 叶迦澜拿起手机,他沉沉看着明超爸爸:“我很希望走法律途径。既然不想私,那就公了。” 他们不想公。 就算难取证,也不能公…… 许盼夏拎起棍子,狠狠地打了叶明超十五下,胳膊,腿,肚子,她用了所有的力气,没有人阻拦,只能叶明超哀嚎,还有他父母的呜咽声。第十六下时,许盼夏抽了他的脸,抽得他不停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