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夜,大雪纷飞,万籟俱寂,家家户户早早关门闭户,路上一片冷清。 一隻振翅飞翔的信鸽飞越几栋低矮的民房,最后降落于其中一栋平凡不起眼的屋舍顶端观望,待指令讯号响起,信鸽倏地飞往屋簷底下的一名男子臂膀上。 男子站在阴影处,就着朦胧月色,依稀可见他斯文的脸上镶着一双如墨玉般的深邃瞳眸。他取下了信鸽脚上系着的一捲布条,之后放手让信鸽再次振翅飞去。 垂眸展开布条一览,男子的眉峰微拢,随后步入屋内。 「怎么,是好消息吗?」 一道粗嘎难辨的嗓音传来,男子抬眼望向提问的蒙面女子,肃声回道「刺杀任务失败,下手的容妃已遭囚禁于天牢,身边的宫女太监全都羈押至大牢审问,目前状况仍不甚明朗,但迟早,这把火将会烧到宫外,所以这几天,我们行事都得小心一点。」 「该死的!这下可就棘手了,本想利用龙玄夜重伤之际同步刺杀那狗皇帝,将他们一网打尽,没想到却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接话的是屋内另一名人高马大,身形壮硕的男子,他那因多年酒色而显老态的面孔,细看之下和当朝皇上竟有几分神似。 「王爷冷静点吧,现下可不是着急就能成事的。」蒙面女子冷声提醒道。 「哼!给本王闭嘴,这里最没资格说话的人就是你。」这名壮硕男子,正是当年夺取大位失利的太子龙玄贞,只见他对上蒙面女子阴寒的视线,怒道「不是说你那边疆蛊毒一下就万无一失吗?那容妃不过是个普通人,既然中了你的蛊毒,一切只听命行事,再加上她是那狗皇帝的宠妃,应该对她毫不设防,那为什么今日会刺杀失败呢?」 闻言,蒙面女子冷哼一声,为自己辩解道「那玄武帝本就是个多疑之人,就算是他的宠妃,也难以取得全然的信任,况且那中了蛊毒的容妃心神已遭控制,自然不会有洩漏我们身分的疑虑,倒是王爷将矛头指向含香之前,怎么不先想想自己,若非我们这些外族的帮忙,你能安然活到现在吗?」 面对含香毫不留情面的嘲弄,龙玄武的怒意更炽,低吼道「住口!贱女人!你不过是月蒙氐的罪人,办事不力不说,还为了龙玄夜和自己人自相残杀,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竟还敢在本王面前大放厥词!」 被提及了痛处,含香抚上自己的脸,愤恨的咬牙道「别再提起这件事,否则,别怪含香不客气了!」 「怎么,本王还怕你不成!」 「你……」 「够了。」只是淡淡的一个扬声,在场剑拔奴张的二人立即噤了口。 「现在的情势于我不利,不该是闹内鬨的时候。」容色斯文的男子神色肃然,墨玉般的瞳眸扫向含香,沉声道「含香,当时我们在你遭重兵押送的路上救了你这条命,就是希望能藉用你的能力助我俩一臂之力,也让你代罪立功,对月蒙氐有所交代,但现在任务失败了,你难道不该想想如何补救吗?」 接着,他的视线又调向龙玄贞,「玄贞王爷,您没忘记当年和我汴梁国之间的约定吧,我们合作多年,都是为了相同的目标,现下离成功只差这么一步,还请您以大局为重,切莫为了私人恩怨而坏了大事。」 被这么一说,逃亡多年的龙玄贞才歛了躁动的脾气,闷声开口道「就是因为只差那么一步本王才急,你想想,要是莫雪儿跟容妃皆顺利完成使命,刺杀了龙玄夜跟狗皇帝,这政局势必会有一番动乱,而我们若再趁此机会出动训练多时的兵马,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莫雪儿跟容妃也只是计谋的一部分,就算她们失败了,其他计画还是会继续进行,玄贞王爷毋须过于忧心。」 「可南少主,我们现下已打草惊蛇了,以狗皇帝那谨慎的个性,必定更是会严加防范,那咱们的计谋还使的来吗?」龙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