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猪窝!来来来,说你在哪,我去找你!』 她说到做到,郭卫向她报路,十分鐘后就看到她穿着白色有荷叶边的上衣以及单寧短裤、骑着自行车出现,肩上还背着一个看来装了不少东西的双肩背包,一个急煞停在光兰街的巷口。她掀掉遮阳用的鸭舌帽,甩甩染成茶褐色的短发,以开朗的声音跟郭卫打招呼:「嗨,我来了!」 「你可以不要来呀!」 「不来不够朋友!」 「哪有这样的……」 郭卫嘴上抱怨个没完,还是在司徒苇声的催促下领着她走进巷子。她一看到十七巷四号的房子就睁大眼睛:「独栋耶!你是找到人包养你唷!」 「我才没有!……应该啦……」 「啥?」 「没事……」 司徒苇声其实根本没有在听他讲话,她仰着头,望着二楼的窗户:「好地方。」 「你也这么觉得?」 「对呀,很友善。基本上是间喜欢人的屋子。」 「你说什么?」 司徒苇声再度无视郭卫的问题,把脚踏车停在门口,催促郭卫开门。他们二人踏进玄关时,郭卫很快扫了一下整个一楼,没有人,夕不在家。 司徒苇声没有等郭卫招呼,自己在客厅沙发坐下,从背包里拿出一打asahi啤酒。郭卫一看就摇头:「小姐,有人拿着酒进男生家里的喔?你的家教去哪里了?」 「说到家教这件事呢,我才要惊讶,这间屋子超级乾净整洁,我进的真的是郭卫的家吗?」 「你把我当成什么?!」 「大家都知道你没有生活能力啊!跟我哥一样!」 郭卫有时候会觉得司徒苇声会这么没有女孩子的气质,铁定是因为她母亲早逝,家里只剩下男生的关係。司徒苇声自己说过她有两个哥哥,一个大她十二岁,一个大她五岁,她从小就没被人教过怎样当一个「女孩子」,但这还是郭卫第一次听到司徒苇声这样批评自己的哥哥。 ……不对,重点不在司徒苇声的哥哥。 「谁说我没有生活能力了!」 「咦,你有吗?」 「当然有!」 「那你说说看,你自己一个人住,吃东西怎么解决?」 「外食啊!」 「每餐?」 「也没有……」郭卫答的是一半心虚的实话,但司徒苇声可不是他能随便搪塞的对象,抓到了小辫子就步步进逼:「好来,你会做什么?」 「呃……」郭卫开始翻找自己的脑袋:「……煎蛋。」 「还有呢?」 「蛋花汤。」 「蛋花汤怎么煮?」 「你以为我是白痴吗,当然是把蛋剥壳之后丢进水里啊!」 司徒苇声「噗」一声呛咳起来,将一口酒喷了满桌。 「你好脏!」 「还不都你害的!」司徒苇声把罐子往旁一放,再度捧腹大笑起来:「光凭这句话我就能确定,你果然是白痴!」 「什么!」 「干嘛抗议,我只是发现事实而已。不然……」司徒苇声双手抱在胸前,挑衅般地扬起眉毛:「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洗衣服吗?」 「洗!」 「怎么洗?」 「就丢进洗衣机啊!」 司徒苇声翻了个白眼:「我真的很怀疑耶,这栋房子为什么会喜欢你啊?」 「你说什么?」 「我说,这栋房子喜欢你啊。」 郭卫开始怀疑司徒苇声是不是中暑了:「房子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怎么不会,你自己没感觉吗?」 「呃?」 这样说来,司徒苇声好像并没说错。郭卫还记得他第一天在白爷爷的带领下踏进这栋房子的大门时,就感觉得到,这栋屋子看起来就很愉悦,很温馨,彷彿很欢迎他,就除了二楼那间比较小的卧室以外。 司徒苇声摇头晃脑地继续讲话:「房子是很容易有灵气的地方啊,因为它要服侍很多人。很多人在它身边来来去去的,你想假如是你要照顾那么多人,你不会挑剔啊?」 郭卫被她这样一讲,猛地想起夕,那个忠实地每天替他煮早餐和晚饭,帮他洗晾衣服、整理房间,眉目清秀瘦瘦小小却很能干的「管家」。郭卫住进这间屋子第一天就要赶他出去,可是夕仍然很忠诚地回来。 以及夕说过,只有屋子没有主人的话,有他也没有用。 ──你住的这间屋子,是鬼屋喔。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