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不忠。而对一个可能成为盟友,并肩抗敌的一支军队,视而不见,直接下令攻击,陷袍泽于危险之境,是为不义。” “如此不忠不义,只顾自己,不顾他人的鼠辈,随时都可能倒戈一击,你们说说,是不是隐患?杀得还是杀不得?” 张坤冷然笑道,抬眼望向众将,却见几人全都低下脑袋,不敢对视。 只有高顺,面色赫然,苦笑道:“杀得。” 吕布听着听着,就感觉如坐针垫,全身都不自在了。 虽然。 张坤所说之话,只是品评侯成三将的人品与想法,半句话也没提起自己。 但是,吕布却觉得,这字字句句分明就是说的自己。 什么卖女求荣,什么胆小怕死。 话里的深意,直接戳到了他的心窝里。 嫁女一事,真的对铃绮如此不公吗?我竟然从未想过…… 是陈宫,对,一直是陈宫在旁怂恿,备说其中好处,更无一言说及铃绮日后嫁去杨州之后,会是何等下场。 …… 陈宫一眼扫见吕布如刀子般的目光,不由暗暗叫苦。 他知道吕布的性格,从来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惯会甩锅他人。 此时,显然把此事的责任,全都怪到自己身上来了。 这陈家小子,就不该让他前来赴宴,这下可好,让他三言两语之间,就全取将士之心,并且,还把自己给架到了火上来烤。 一个不忠不义的帽子扣了下来。 日后,就算是脱得此劫,前途也变得坎坷万分。 世人都道,他陈宫就是卖主求荣之辈,就算他再不怕死,再费尽心力出谋划策,经此一遭,谁还敢信他,谁还敢用他? ‘不行,必须打乱其节奏,臧霸久居徐州,跟随陶谦日久,又与袁术颇多来往,想必,他也不愿见到袁吕两方决裂。他武艺既高,手下兵马也多,一旦领头发难,此事就容不得吕布犹豫,必然要当场出手,刀斧齐出,把陈家小子直接斩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是如此。’ 陈宫眼神微冷,突然开口:“来人,为元真公子换上酒菜,今日饮宴,不谈兵事,大家切勿伤了和气才好……宣高,你幼时长于山林,曾习得巫族战舞,颇有激励士气之效,值此大战前夕,不如为大家舞上一回。” 又抢了。 又抢了…… 陈宫又抢先发号施令,把自己当主人操办一切。 往日里,所有人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军师嘛,谋士,就是这样子的。 他们智谋高深,走一步看三步,把所有事情安排得妥妥贴贴的,往往主公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办好了。 今日听张坤直言挤兑几回之后,众将才觉得,好像,似乎,就算是谋士,就算是儒士高门出身,也不见得就可以越俎代庖,替主公发号施令。 明明有着架空之嫌。 众将齐唰唰看向吕布,就发现,这位主公眼神怔忡,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没有插话阻止。 是要仿霸王旧事,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吗? 还是说,已经准备,掷杯为号,伏兵尽出,尽全力围杀陈三公子? 大堂之内,一片沉寂,只闻粗重呼吸,响在耳边。 臧霸咬了咬牙,见无人喝止,正想答应下来。 心想,无非就是拼命而已。 他刚刚站起身子,就听得耳边一声娇喝。 “臧叔叔身为领军大将,岂能作舞,不如让小女子阶前舞上一曲,为元真公子贺。” 众人闻声回头,就见一将缓缓走出,金甲红袍,手持方天画戟,头上雉羽随风飘荡,走到堂中站定,气势渊停,霸气十足。 张辽和高顺等人,眼前微微一花,似乎又看到了当日在虎牢关下,那位邀战天下群雄,立马横戟的飞将军。 那时的吕布,也是这般神彩飞扬,是这般的意气豪烈。 眼前这位,虽说少了一点刚硬,多了几分柔美。 在熊熊有如烈火的战意之下,这一点,却是没人在意。 对吕铃绮突然出现,又突然提出舞上一曲的行为,没有一人提出异议。 就连吕布,也是静静看着,眼神渊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吕铃绮一句话说完,也不管别人答应不答应,手中方天画戟舞了一个花轮,重重顿在地上,戟尾入石近尺。 她双眉微挑,敛衽低首,缓步上前,为张坤倒了一杯酒。 “元真,你今日能来,就是给我面子,此酒还请满饮,看我为你舞一曲霸王绝唱,垓下之围……” 此语一出,众皆沉默。 张坤展颜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舞吧,我看着。” “好。” 吕铃绮退后几步,面上升起几丝舵红,眼波流转中,厉声喝道:“起鼓……” 嘭!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