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滚!” “苏皎皎!”沈淮大踏步走过来,将她一把从地上拉起来,系紧了她身上的披风,咬牙道,“鱼霭已经死了,她死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不要再自欺欺人!” 沈淮让她强行摁在自己的怀里,只觉得她的身子像一冰,连一丝丝温度都没有。 苏皎皎用力去推他的身子,哭着大喊:“别拦着我!你走!你走!” “苏皎皎,你觉得鱼霭想看到的是你为了她不顾自己的身子是么!”沈淮紧紧将她摁在怀里,不让她再挣扎,低吼着,“朕会命人让鱼霭以苏氏义女的身份风光下葬,也会命人调查清楚这件事。你若是执念太深,鱼霭又怎么安息?” “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苏皎皎在他的怀里使劲地挣扎,朝他流着泪声嘶力竭,眼底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我如今的心情和雪妙死的那天你是什么感觉一模一样!若是当初我这样劝你,你就能心安理得地回去享福了吗?!” 她看着地上躺着再也起不来的鱼霭,拼命锤他的胸口想要出来再摸一摸她,可她却怎么也够不到。 巨大的悲恸和无力感涌上心头,苏皎皎哭到不能自已:“你根本就不知道鱼霭对我有多重要……你根本就不知道!” 沈淮深深地看着眼前哭到崩溃的苏皎皎,心口钝痛难当。 自责和内疚几乎充斥了他的头脑,在叫嚣着谴责他过去的冷眼旁观和可笑。 他用力抱着苏皎皎不住挣扎想要从他身边逃离的冰冷身躯,总觉得他稍微松一松手,如今已经在强弩之末的苏皎皎就会在他怀中粉碎。 她的身子好像怎么暖都暖不热,从头到脚都是冷的,眼神也是如此的陌生和漠然,像万年不化的寒冰。 除了不断流出的眼泪带着不舍鱼霭而残留的温热,现在的她分明在他怀里,却好像连心都被这腊月的湖水冰封一般。 他清晰的感觉到,苏皎皎和他之间的距离仿佛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让他无论多用力都无法再真的将她拥入怀中。 想起过去种种,沈淮从来没有如此后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心慌到嗓音微微发颤,放软了语气,在她耳边近乎哀求道:“皎皎,先回去好不好?带着鱼霭一起回去,镜影湖的水太冷了,鱼霭也会觉得冷的。” 他静静地等着苏皎皎说话,可几个呼吸后,怀中的人却没了动静。 “皎皎……?”沈淮的声音颤得越发厉害,他心脏仿佛被揪紧了,痛到几乎不能呼吸。 他颤抖着手拨开苏皎皎的头发,当看着怀中的女人已经闭上了眼睛时,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不可能!” 沈淮立刻将苏皎皎拦腰抱起来,冲着周围咆哮道:“一群废物!太医!叫太医来!她若是有事朕要你们全部陪葬!” 他害怕到眼尾发红,抱着苏皎皎就往最近的宫殿去。 以最快的速度将她放在柔软的床榻上,盖紧了被子。 宫人们被陛下和珍昭容吓坏了,上上下下都提着一口气,悬着心,翻箱倒柜将所有的棉被、手炉和汤婆子灌上送来,几乎塞满了她的被窝。 出了这么大的事,后宫已然是要彻夜不眠,蔡山急急忙忙赶回来以后又赶紧调动着内侍省送银丝炭过来,尽可能快的让屋子升温。 鱼霭的尸身被蔡山安排着暂时送回了关雎宫的偏殿,太医署的太医们更是不敢耽误,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赶到了苏皎皎如今呆的地方。 沈淮不停地搓着苏皎皎的手,满眼焦急心慌,见是太医来了,立刻上前将太医抓了过来,厉声说道:“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务必要将珍昭容救活了,若是珍昭容有事,朕绝不轻饶!” “是!”太医们紧张的额头都冒了汗,迅速将东西都铺好给珍昭容把脉看诊。 几人快速地轮过一遍,简单的沟通了几句后,为首的太医用袖子擦了把汗,“噗通”一声上前跪下,伏身说着:“启禀陛下,娘娘在冰冷的湖水中泡了不短的时间,上岸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