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顶楼的楼梯长得和其他楼层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就是让我觉得看起来很陌生。我脚步摇摇晃晃地一阶一阶向上,紧握手中的钥匙,也不知道这份紧张是出自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还是单纯只是我接下来要前往顶楼这个事实。 都是银川害的,没事为什么要有个可以在天上跳来跳去的能力,而且还正巧可以让别人跟着一起跳。这让我们平常晚上出任务的时候,我总是要被她拉着手,在各种恐怖的高楼大厦屋顶之间飞跃来飞跃去。 如果只是这样那就算了,顶楼的视野确实很棒,而且在晚上穿得一身黑的我们就不会被一般人发现,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硬拉着人从顶楼跳下去这就太超过了吧!有超能力的是你不是我耶,你有想过我多害怕吗!而且那时候我根本没有多少跟着去的必要啊!这个可恶的有脑却不用来思考的傢伙! 边在心里抱怨,铁门很快地就出现在眼前。我把巨大的钥匙插入锁头,喀喀,清脆的声音响起之后门滑顺地开啟,没有想像中生锈门轴的吱嘎声。 顶楼是一片开阔得有点寂寞的空地,地面的深色水泥相当粗糙,给人不太舒服的感觉。一段距离外的围墙看起来足足有到我胸口那么高,这让我放心了一点。冷风肆意地拍打在我身上,让我后悔没穿着外套上来,但事到如今也不能下去拿了。 假如对方打算赴约,我就必须站在一眼就能看见的明显位置,但直接站在门口附近又有点尷尬。于是我笔直走向围墙,停在由入口望过去正对面的位置,并且背对着大门,这样对方也能明确看见我确实是一个人手无寸铁地赴约吧。 唯一的缺点就是我有被人反锁在顶楼的可能性。反正这机率一定很低,要是真的发生了再叫银川救我就好了。话说回来,在这没有半个遮蔽物的空旷处,我还真不知道她要躲在哪里。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我越过围墙,看着底下操场少数的运动狂人,在中午时分依旧青春地挥洒汗水的景象,脑中默数秒数。 三分鐘过去了。五分鐘过去了。我想她一定也很纠结吧,由最弱的我单独约她见面,看起来说不定就像是个陷阱,只希望她是看到诱饵够甜美的话还是会自愿上鉤的人。 万一她不赴约,我就也只能把她当成怪物,让清酒哥他们逮捕她了。把她当成一个乐意袭击无辜市民,还伤害了景豪哥,扰乱世界秩序的邪恶怪物…… 拜託了。我几乎是带着恳求的心态。不要让我明白,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子的怪物啊……不要让我发觉,我们这些拥有超能力的人,根本没有什么与生俱来的责任与使命,只要跟随自己的心意,什么样事情都能去做…… 脚步声。虽然有特意放轻,但是在这个只有风声的安静空间里,还是让我的耳朵捕捉到了。 脚步声出现在门口,然后慢慢靠近,慢慢靠近。对方只走了两三步,便停了下来。 我缓缓转过身。 我需要好一会儿的时间,才能压抑心中的惊讶与疑问,让表情显得平静。 不知为何,站在那里的是许筑媛。她将双手背在身后,短马尾随着风摇啊摇的,脸上没有笑容,只有一种像是在分析我的身体组成似的审视眼神。 「……嗨,你怎么会来这里?」 总之我先主动打招呼。假如将其他无关人士意外捲入,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最好能尽快将对方打发离开。 当然,这个前提是对方确实是无关人士…… 「为了不让我最好的朋友受伤,所以我才来的。」 她的语气相当冷淡,或者可以说是冷酷,因为总觉得她的话中含有一种对我的控诉。说的好像我有能力伤害谁似的。 「最好的朋友?」 我所在意的是这一点。原来大家都是同一间补习班啊?不对,原来从头到尾,我最开始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啊。 「你约她单独见面,想对她做什么?」 「想和她友好地纯聊天,就像和你吃午餐的时候一样哦。」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