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左看右看蒋韫梁都不像是她这么乐于助人的人,纠结思考了好几天之后,纪苭还是决定以小纸条为媒介。毕竟当面开口很有可能被直接拒绝,递小纸条的话,好歹她还有撤回撕碎的主动权。 她这么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根据这一个礼拜她的暗中观察来看,蒋韫梁实在是一个对外界十分敏感但一点都不在意并且一点额外的反应都不想都给的人。 比如,开学一周,和蒋韫梁说上一句话的人都屈指可数。 有班长,传达班主任叫他去办公室的指示,他点头道:“好的,谢谢。” 有纪苭也不认识的新分来五班的男同学,每周两节连上的体育课前邀请他一起打篮球,他摇了摇头:“不了,今天有点不舒服,下次吧,不好意思。” 有姜鹭,星期一中午的时候,上午最后一节下课铃铃声一响,她就转身冲纪苭古古怪怪地使了个眼神,又朝着他指了指自己和纪苭道:“蒋韫梁,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三楼有个窗口的菜特别好吃。” 而他,收拾卷子的手都没停下来,就道了声:“不用了,谢谢。” 礼貌是挺礼貌的,冷淡也是真冷淡。 至于说他敏感…… 有一个课间,纪苭去完厕所从前门进来,就听到靠窗位置几个人围在一起,隐隐约约听到了蒋韫梁的名字,而他隔了一个对角,竟然就投过来一个视线,而恰好跟她对上了。 她其实根本不确定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被议论,但还是吓了一跳,赶紧快走了几步,生怕自己被误会而牵连到后面的“求学”计划不成功。 还有一件事,就是纪苭一直在各种场合想找机会把小纸条递过去,但不管任何地点、任何时间,只要她的视线在他身上任何部位集中超过三秒钟,他就会立刻看回过来,一刹那的对视就让她伸不出手了。 现在是周日晚自习时间,时针正好指向七点。 “唉。”纪苭用余光瞄了眼右边的人,对着试卷上鲜红的各种叉叉轻轻叹了口气。 右边的人置若罔闻。 纪苭故意左右翻了两下写着简略过程的答案卷,又叹了口气,比上一声稍稍响了一点点,“唉…” 右边的人还是没动静。 纪苭交叉着双臂撑在课桌上,往右边探了探身,哀怨地发出了一个一波三折的音:“唉……” 右边的人这才微微转过头来看她,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 纪苭咧嘴鼓起脸来,笑眼眯眯的,把自己的数学试卷掀到背面塞到他面前,粉色樱花笔头点了点倒数第二题,又递了张小号长方形蓝色标签纸过去。 ——这道题怎么做啊?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