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也好……”简涬摇头苦笑,转身欲走,赵蕴扯住他袖角,像是认错般声若蚊呐,“我不知道,我只是看不着你心里想你,你也不找我,我想和你去看梨园新戏,可是菖蒲回了流萤,你要温书复习……” 赵蕴抖出满腹牢骚,越说越委屈,倒将自个儿先说哭了起来,“我不是想与他,与他燕好,也不是这么说…每回皆是记得模糊,下一回就、就又和他……” 简涬瞬时明白她所言为火毒发作症状,与人欢好时行事颠叁倒四,留下记忆也不甚清晰,便轻轻捧着她脸擦拭那断线泪珠,恢复平时温柔面目,安慰道,“若我说,你只是身体内毒瘾发作,才会与安王行敦睦人伦之事,以散毒性,你会信吗?” “毒瘾?”赵蕴哭得一时岔气,打起嗝来,怔怔地问道,“什么毒瘾?” “上回宁太医来简府为你看诊,告知于我,你被下了一味西域传来的火毒,毒发时需与男子交合,纾解热性。”简涬抚着她后背替她顺气,只等她说出他要的答案。 “所以,我和二哥,是因为中了毒,才会。”她似是想通了,又似怕简涬拂袖便走,不过任谁看来,既出此言便是已成定局。 简涬唇角勾笑,轻声问道,“你现下清醒,便问你,我刚刚如此待你,行不行。” 他眼底满怀期待地,如有满天星子般灼灼其光,令赵蕴说不出一个不字,斜过身子轻轻点头。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她耳畔响起简涬清朗歌声,“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赵蕴不爱念书,并不是不会念书,登时双颊飞霞,与简涬抱在一块觉着害臊又不想撒手,最好和他回了简府那间院子,这整个下午都腻着不挪窝。 “阿涬,二哥回了麟德殿,你若是找他,现就得走了。”赵蕴催他莫要离席太久,却舍不得他走地与简涬对视,暗道阿涬怎会生得如此好看,情不自禁便耽搁起来。 “无妨,游宴活动还得耗上许多时间,我与阿蕴再说说话。” 简涬话虽如此,赵蕴只道状元怎能于今日缺席。依依不舍话别后,慢慢踱回关雎宫,一想起简涬是无论如何也坐不定,悄摸着唤来服侍宁妃的绿绮红珠二人,替她换上宫女打扮,仗着自小不爱抛头露面,只偷溜出门玩,竟是要混进那闻喜宴里去。 新科进士及第后这场闻喜宴,在宫内西北处麟德殿举行,和关雎宫恰好是对角,赵蕴生怕自己屁颠屁颠只赶上个散场,乔装打扮好便匆忙跑开,早把那要问宁妃的事抛之脑后。 足足费上大半时辰,才逐渐近了已是华灯溢彩的麟德殿,丝竹琴笙声势浩大,进出内侍宫女如长龙般排开,更有一女官正指挥着井然有序地撤盘上菜。 赵蕴行至殿前,跑得是满头大汗,正叉着腰喘气,便被那眼尖的女官吆去捧一食盒,等殿内这段杂戏过了即刻呈上。 赵蕴是求之不得,便也有样学样,埋着头高举分量不轻的螺钿漆木食盒,排在这尾长龙的头阵,心道简涬定是坐在靠里面,她这位置说不准刚刚好能碰上他,自是喜不胜收地高兴半天。 而举着等到双臂发酸,双手颤动时,那热闹非凡的俳优戏还在演着,赵蕴又心焦地想偷跑,被身前一年长些的婢女警告道,“哎,你干嘛呢,今天可不能出错了,罚你板子倒是轻的,回头打发你去尚衣局给九公主准备衣裳。” 赵蕴本听了前半段,还觉得这人挺好,没想到后半截居然编排起她本人来,好奇心起,便低着头掐细嗓子问道,“姐姐何处此言,我觉着九公主还挺和善。” “你这个月才进宫的?九公主虽已出嫁,但常服仍是殿内省操办着,这几个月来那俩大宫女天天嫌这嫌那的。就说上个月,熏香那事儿,害得我隔壁铺那小丫头挨了二叁十下,现谁还想去做这苦差事。” 赵蕴又听得一头雾水,暗自直犯嘀咕什么熏香,还欲再问清细节,麟德殿内鼓声已息,停滞不前的队伍便游动着往里去了,她紧随身前此人入殿,余光四下偷瞟简涬在何处。 “简兄,这一趟出恭久得很啊,大伙可等你半天了。” 头上簪朵花的男子嗓门极大,若赵蕴抬头,便能瞧见这人一手举杯另一手搭上简涬肩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