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凉,一股烟味,走开嘛…” 被嫌弃了,隔着被子抱她,冰凉的唇贴着额角轻轻吻了一下,“有胃口么?想吃什么告诉我。” 嘴上说着走开,身体不由自主靠近,露出的额头顶在她喉咙,手从被子里钻出来,又带着她的手一道钻进去。“给你捂捂,”语气夹着慵懒的讨好,把她的手放在胸口捂,“想吃你做的咸肉粥…” 齐案眉坐着陪她一会,嘱咐她早点起床后就去煮粥了。昨晚本来说好三人一道去山上,考虑白络的情况,便把她留下负责照顾。锅里材料放进去,灶塘一根大柴火,拿着铁锹又匆匆赶往彭媛家。 那两个小家伙已经醒了,听到开门声在被窝里拱来拱去,嘻嘻哈哈笑。给她们逐个捉住穿衣服,一手夹一个带去自己家。到家时白络已经起了,蹲在厨房门口刷牙,见到孩子们欢快地挥挥手。 “来,姨姨给你们洗把脸。” “交给我吧,刚才听到小石榴喊山了,你去接应一下。” 齐案眉背上背篓推着独轮车,绕道那块山脚时彭媛二人已经拖着两头肥猪快下来了。肥猪垫着板子,沿途留下清浅的血痕,两人一前一后控制着板子的走向。 “用不着推车了,这雪地滑得很,不过平地上咱仨肯定要一齐拉。”彭媛累地气喘吁吁,在上方紧紧抓着麻绳。 定是小石榴想的法子,齐案眉卸下背篓,接过一根麻绳,三人呼哧呵斥往家的方向。 院雪扫得更干净些,火塘也清了出来。她们三人回来先将三角木架垒起来,然后费力把两头猪挂起。开膛破肚,院子里腥膻味很重,三个孩子又怕又想要观摩,伏在门边来来回回探着小脑袋。大锅里热水一桶桶地往外运,那个更大的是划盆,过去用来下水的,恰好能装下一头猪。热水囫囵全部浇进去,几人趁热给猪刮毛。 白络不想添乱,忍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一块帮忙。粗刮之后细刮,两人分一头,野猪毛又长又硬,彻底清除干净费了好大功夫。分割之后部分放进冰室里,一来怕招野物,二来尽可能长时间保存。剩下的则腌制熏干,又是老一套操作。一天忙活下来累的够呛,几人边干边停,午饭晚饭都是在白络家吃,用新鲜猪肉招待。俩苦力干完活把器具归还,推了一袋米回去,肉先寄放,吃得时候来拿,毕竟她们家比较简陋,没有“豪华”地窖,过冬粮食都在白络家存着。不管怎样都是搭伙过日子,不在乎物资分来分去的。 雪已经一天没下了,晒了阳光后升华些,晚间太阳还没落下,白络指挥齐案眉耙积雪。积雪顺着房檐往地上咚咚咚掉,把七崽的心上冰棍也砸个干净。 翌日又是晴天,小石榴招她们一家去玩。原是把昨个拖猪的板洗干净了,叫几只狗子拉,从村口那个小斜坡一路滑到她家门口。三个崽子一开始不敢玩,被小石榴逐一抱上去,尝了鲜后具都不想下来,把黑崽们累着之后又缠着大人做苦力。狗橇人橇都玩不长久,实在是累。 稍作休息后又在雪地里滚雪球、推雪人,几个大人兴致来了还会打雪仗,雪球在两方抛来砸去,有时候还会误伤某只小崽子,相比大人在雪地里的撒欢,孩子们则举步维艰,摔一跤可能就直接埋雪里了,遑论还会被砸。总是吱哇乱叫着躲,摔倒了也要爬着回家。玩得太放肆,衣服鞋子多少会湿,她们就围成一圈在火塘烤火,鞋袜烤得冒热气。姜茶一煮一大锅,一大家分着喝,祛寒保暖。倒不是娇惯,这种冬天雪地的耐寒性还是要慢慢培养,不能把孩子冻着,得不偿失。 冬天午休睡下便难起,毕竟被窝可是暖和,一家人抱着还能聊天,说些愿景和天马行空。可日头渐偏,小石榴又来喊人,神神秘秘把她们引去家里,从柜头拿出一副麻将。刻在华中人基因里的国粹,是她花一年功夫手工雕出来的。 “她…她妈后来跟的人开过赌场,耳濡目染。”彭媛犹豫着开口,见当事人也不忌讳,眼神清亮,便知道她早就放下了,轻轻松松道出实情,还捏了一把她的脸,姿态宠溺。 “我想着玩嘛,日子这么长,消遣消遣喽~”小石榴调皮地朝她歪嘴角,把麻将倒在桌上。 “知道你们肯定不会,我来教哈,规则讲一遍,剩下的靠实战…” 小孩在一边玩,她们就稀里哗啦推麻将,小石榴发现带不动,自个气哭一回,末了又重整旗鼓,发誓一定要把这几个臭皮匠教会。这一连几天就总要应着她的要求,下午抽些空坐陪,总算是把人教上道了,后面自己却身心俱疲,再央着求教她就推脱说不能耽于享乐,要给崽们树立榜样。几人又是哭笑不得,谑她小孩心性。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