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会来多少人,她心里有点紧张。想到之前被人真心实意的唾骂诅咒,甚至产生了几分退意。 她忽然攥起拳头,不退,凭什么她退,要退也是肖让这个王八蛋! 头顶传来细微的声响,一般人恐怕会以为是树叶扫过房瓦的轻响。但对草木皆兵的李沛来说,这声音却响若惊雷。她略一思考,并不走房门,反而从后窗轻翻出去,悄悄探上屋顶。却并未看到什么人。 风向突变,李沛仰头闪过来人的进攻。那人身姿却灵活,不知怎么飞到她正上方。情急之下,李沛只能矮身跪下,接着手由腰后撑住砖瓦,猛的向下方滑去。这姿势十分被动,她甫一滑出战圈便立刻翻身站好,同时抽出腰间配刀护在身前。 轻薄的积雪反射出皎皎月光,李沛借以看清来人:“……是你啊,”她无端生出些伤感:“你也来拿五千两了。” 那人哈哈大笑:“区区银钱,还不配被我裘师风看在眼里。” 那人正是裘师风,此刻他身着红色大敞,泛白的头发整齐梳于脑后,脸还是长得十分阴暗。按理说跟上次李沛见到他没什么两样,可李沛总觉得哪里不同。 是了,焦不离梦的大雕没有跟在身边。 李沛收刀回鞘,闷闷的说:“你都把陆衣锦琵琶骨串了,现下还来为难我……”其实连陆衣锦本人都没有对裘师风表现出太大恨意,可她说着说着就是感到一阵委屈,好像忘了眼前之人是杀人不眨眼的凌霄派左护法一样。 “……”裘师风笑容也止住了:“几日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上次时机不利,我是来与你再战一场。”他以手成爪:“出招吧,李沛。” 一阵风刮过,残留的积雪像柳絮一般被打着卷吹起来。 李沛站在那里,直接道:“今晚不行,明天我有重要的事情” “你也要参加余白老那老货的金盆洗手?”裘师风奇到。 李沛这才知道聚贤山庄的庄主姓余,点了点头:“我被冤枉了,想在他们面前跟肖让对峙。明天晚上可以,晚上我再跟你打。” 提到肖让,裘师风的怒火就难以自控,他凶巴巴到:“那姓肖的至今龟缩,明天倒未必会来。” 简简单单一句话,猝不及防打向李沛:对啊,万一明天肖让自己不来怎么办?她太想当然了……她愣了好一会,才说:“那……那也要说个分明” “你自己去?”裘师风忽然问。 李沛觉得好像没有什么可撒谎的,如实回答:“和司徒空一起,他也被连累了。” 这下轮到裘师风惊讶了。他确实听说有个男人一直跟李沛在一起,他想当然的以为那是陆衣锦。这一下惊的他连爪子都忘了摆,情不自禁摊手道:“你……你跟他,还不如跟那个贼呢!”言罢似乎觉得还不够,痛心疾首的加了一句:“司徒空那般人品,同他沾边的最终都要为他所害啊!” 跟他真是什么都说不清楚。李沛干脆撂下一句话:“明晚子时这里相见”,接着也不多停留,翻身下屋。 在她的身后,裘师风的声音远远传来:“……李沛,你太高估那些伪君子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