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办?陆衣锦顿时心头一凉,冷冷瞥向荣飞燕,她还在眉飞色舞自顾自说着什么。她可以装的这么自然吗?他决定在窗外继续观望,一旦事有不对,马上杀掉荣飞燕和这个叫三千手的。 只见三千手从怀中掏出一把刀,在李沛的额头扎了个洞,因为此刻李沛还是倒立的状态,血一下子留了出来,滴滴答答落尽下方的铜盆里。 陆衣锦杀心暴起,缓缓摸向怀中的匕首。 “要进来看吗?”三千手忽然问到 陆衣锦自认气息隐藏的极好。他武功平平,这方面的自信却很足。他若有心,完全可以不被察觉的走到高手背后,不想此刻远在窗外仍被抓个正着。他心中一惊,立刻反应过来,换了一副腼腆的面孔,从正门绕进屋子:“对不住了三千手前辈,我……我想看看未婚妻怎么样了”他摸了摸鼻子:“不是不相信你,但一刻看不到她我就心慌。” 三千手已经又在李沛的手腕开了口子:“音容笑貌可以伪装,脉搏却不会说谎。方才想杀我吗?”她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不乱,“初见时你认定我武功一般,此刻又见到我给她放血,恐怕以为我医术平平甚至存心害人吧。” 陆衣锦索性不再伪装,脚下摆出防御姿势,森然道:“说的全对,如果她有三长两短,不管你有什么通天的关系,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杀了你。当然,如果你能把她治好,让我当场磕三个响头也是可以” 窗外荣飞燕还在叽叽喳喳,屋内却是剑拔弩张,袅袅青烟反射着太阳光线,没有人说话,只有滴滴答答的血流声。 说话的功夫,三千手居然极快的在李沛身体各处戳了一百多个洞,幸而绝大部分创面极小,血流量也不大——只是李沛现在的样子实在惨极。三千手背对陆衣锦,擦干净手上的血迹,这才缓缓转过身来:“你们跟端王,甚至小郡主都并无关系吧。” “……是又怎样。” “我想以他们的身份也不会认识贼。” 陆衣锦只觉得一股怒气从心底升起,他早被人贬损惯了,也自认配的上一切贬损,因此往往并不在意,此刻却不知为何动了真火。但毕竟李沛还绑在那里,他仍能维持不发。 三千手当然也从剧烈的脉动中感受到他的愤怒。莫名想到这辈子好像只有死去的爱人这般维护过她——可她却已经记不清爱人的样子。这些年她的记忆力日渐衰退,除了开罪不起的重要人物,其他人实在有些面目模糊——记住前者当然并非出于自愿,她需要正确交际,与权贵维持一个微妙的平衡,才能得以在青山绿水间安度晚年。这点她师门的其他弟子并不能领会,所以这一辈儿活到现在的只有她。 三千手双手抱胸,静静看着陆衣锦,忽然产生了一种久违的感情,是羡慕。眼前的年轻人与自己不同,他还没有被蛛网一般的世务缠身。 她终于松了口:“脸色真吓人。出来说吧,别打扰病人。” 二人回到院子,张鹤泽马上围过来:“神医前辈,不知道师妹情况如何了?” 三千手见到张鹤泽,忍不住白了陆衣锦一眼:“多交这样的好朋友,知道吗?”陆衣锦不置可否。 “大致来说,情况还算平稳。你师妹体质特异,属于百年难得一见的不耐体质,但她与常人又有不同。” “世上人十有四五,生来便有与自身相克的克物,若能做到一生远离克物倒还好说,但有时人对自己的克物并不自知。一旦碰到,轻者浑身瘙痒,重者面部肿胀难以呼吸,严重的丧命都有可能。” 张鹤泽三人第一次听到这番理论,有些摸不着头脑,回想起来,又都觉得好像听过这样的例子,只是从未细想。 “你师妹正属于这种情况,并且是极为严重的那种,恐怕连风霜雨雪、日光水土这些普通事物都与她相克,按理说活不过满月。但如我之前所说,她生来是不耐体质。不耐体质的机制与人物相克的道理相反,是身体对一切毒物全盘皆收,并不有特别反应。普通人吃到毒素,会自然呕吐,腹泻,这是身体自发排毒。不耐体质吃到毒素,在被毒死之前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这又是一个大开眼界的论述,连张鹤泽都觉得师妹能活到今天真是太不容易了。 “能齐备这两种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