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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病症


也留下了他的地址。

    她依旧睡得很沉,似乎是因为他在她身边,她不再那么紧绷,只是依旧没有放开捏住他衣角的手。

    陆宴臣脱下外套,走到窗边,那里早已被关上,他掀起窗帘,在角落找到了那瓶不太起眼的深黑色药瓶。

    它隐藏在毛毯下,哪怕是关窗的母亲都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他弯腰将药瓶捡起,几乎没有重量的药瓶明晃地表示里头已经空荡荡,瓶底下印了个小小的数字“7”。

    这是第七瓶药了,距离上一次给她收拾这药瓶,也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那会药瓶里面还有大半。

    陆宴臣将药瓶放回到周憷清藏药的地方,一排深黑色的药瓶就藏在小柜子里。

    他关上了柜门,眉心突突地疼。

    周憷清的病,他一直都知道。

    在心理医生发现不对劲之前,他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也知道她存在保险柜里的东西,有她写下来的遗书。

    据说有很多封,但具体的数量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曾经频繁地去那里储存信件。

    陆宴臣其实一直都清楚周憷清心里住着一个,连她已经也控制不住的“周憷清”。

    那个“周憷清”厌世,对一切都没有兴趣,只要他不在,“周憷清”就会出现在她的身边,引诱着、呼唤着她坠入深渊。

    在发现这件事以后,他几乎是形影不离地同她在一起。

    他从未目睹过她犯病的过程,他只知道她在同自己挣扎抗争。

    可每次回来看到她疲惫不堪,沉睡着的面容,他就知道她应该是又犯病了。

    精神上的消耗让她极其疲惫,她很累。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质疑自己,是不是应该放手,让她自己做决定会更好一点。

    他的周憷清应该是自由的,不该被周家控制,也不该被他左右。

    纵使他早就给自己做好了她会离开的准备。

    可心里依旧会舍不得,总想着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或许再久一点,她就会好起来。

    余生太过漫长了,他做不到抛下肩上的责任去陪她殉情,也不愿后半辈子都如同行尸走肉般度过。

    见识过光的人,是不甘重回黑暗的。

    可他也不愿她活得这般疲惫。

    陆宴臣蹲在床边,把脸贴在她的手掌边缘,眼睑下压,微微合上双眸,掩住那苦涩的无助。

    周憷清,要是我也能陪你一起走就好了。

    直到最后一滴药水都溶入她的体内,陆宴臣轻手轻脚给她拔了针,棉棒按在在她的针口上。

    她睡得很沉,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她隔绝,连她手机响起她都不知。

    陆宴臣一手按压着她的针口,一手拿过她的电话。

    打来的号码没有备注,而他也没有随便接听她电话的习惯,他按了挂断,然后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针口止了血,他将她的手塞进被窝里,又去探了探她的额。

    比他要较低的温度让他放下心来。

    没再烧了。

    他替她掖好被子,正准备去浴室清洗一下时,周憷清的手机又亮了起来。

    还是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不过这次除了电话以外,还有一条短信弹了出来:周小姐,那个人醒了,现在正在闹,说是要去举报陆家,您看要不要再打一次镇静?

    他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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