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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坏




    失魂落魄的走到会展中心大门口,连车子都忘了叫,就那么木然的站在那里。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车窗滑下,里面的人和气的喊她:“小姑娘,需不需要送你一程?”

    许茉抬头,看见对着她笑得满含深意的那个中年男人,正是钟老师叫她离他远一点的男人。

    钟老师说,那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许茉还是上了他的车,周怀信的车。

    ……

    许茉的电话打断了两人的纠缠,钟悦慌慌张张的把靳晏西推开了,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

    靳晏西也没继续惹她,只开口问:“徐书记找你麻烦了?”

    钟悦面颊滚烫,显然还没从刚才的事情里抽离出来,“没有。”

    靳晏西却早已恢复淡然神态:“你觉得我会因为你自以为大度的隐瞒,就对你改观?”

    钟悦说:“你怎么看我我也不在乎,需要你改观什么?靳晏西你现在在我面前说话尖酸刻薄的样子完全不符合你的身份。”

    靳晏西笑起来:“你也不差,牙尖嘴利。”

    他应该还有别的事,钟悦趁他看表的时候问他,“莫桑比克水泥厂的消息你能不能透露一点?”

    靳振邦就是管进出口贸易这块的,他不可能不知道。

    可靳晏西皱眉瞅她:“机密我能跟你说?”

    突然话锋一转,“不然你再陪我一次,说不定我嘴就松了。”

    钟悦转身就走。

    靳晏西确实有事,只不过是家事。

    靳老太太近来身体每况愈下,他答应了要回去陪她。

    回到九思巷老房子,推门进去就看见满墙凋零的蔷薇枝叶,零星几朵耐寒的深红从缝隙钻出来,倒是给这安静的院落增添了几分艳丽。

    其实以前院子里是没有蔷薇的,那都是因为她喜欢,他才差人过来种植打理的,木马,秋千,回忆的光影里都是她的影子。

    那些东西还在,可她放弃了曾爱护过她的这一家人。

    靳晏西想起钟悦读大学的时候,两人也确定关系有一阵子了,她真真是把恃宠而骄发挥到了极致。

    当时他调到融商集团香港分部,有一次说好下午回来陪她一起吃饭,结果临时有事回来晚了,她就赌气饿肚子,怎么都哄不好。做爱也不配合,咿咿呀呀的在床上跟他闹。

    他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她汗涔涔的往他怀里缩,说哥哥不要了,我快要死掉了。

    靳晏西就亲她的额头,逗她,悦儿里面好烫,是不是发烧了?得好好检查一下。

    她说哥哥坏死了。

    他说还有更坏的。

    ……

    靳晏西站在花圃前,一手掐着烟,一手摸着钟悦那时候最喜欢的秋千,恍然惊觉那些夜半无人时和她有过的香艳情话,竟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奶奶走到他身后,亲切地喊一声晏西,他转过身来。

    奶奶乐呵呵的握住他的手,说:“半月不见,好像更挺拔了。”

    晏西苦笑,“奶奶,我已经三十五岁了。”

    已经不再是孩子,那些孩童时期鼓励他的话俨然已经成为了习惯。

    奶奶问他:“听你妈妈说,悦悦回国半年多了?”

    他点头,“在京南大学当老师。”

    “晏西,你得为家里考虑,纵然心里再放不下……”

    靳晏西闻言畅快笑出来,将奶奶的肩膀搂住,“怎么还伤感上了?”

    奶奶怕他故作轻松,“晏西……”

    他按了按老太太的肩膀,“放心,我有数。”

    很快到了十二月初,亚热带季风气候的京南市逐渐冷起来了。

    这天魏尧旭约了钟悦看歌剧,临了下班打过来说抱歉,今晚确实是要事在身走不开。

    钟悦表示理解,但是一票难求的两张《茶花女》门票总不能浪费。

    周野说陪她去,被她无情拒绝,他深深感到他在她心头地位还比不上许茉。

    许茉农村出来的女孩,和钟悦来剧院之前,她也只是在书本上了解过茶花女,所以检票时心里头抑制不住的雀跃。

    座位较好,在第二排比较靠中间的位置,许茉一坐下来就习惯性朝四周打量。

    她的目光落在第一排正中间,和一名贵妇坐在一起的年轻女人的侧脸上。

    盯着那个侧面许久,她突然对身旁的钟悦说:“钟老师,我看到那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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