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高大的人影从窗前经过,夜半三更,静悄悄地来登寡妇的门。 没一会儿,敲门声响起,姚春娘放下篦子,起身去开门。 齐声背对月色,安静地站在门口,见门打开,将手里握着的小衣递给了姚春娘。 “齐声?你怎么来了?”姚春娘假装不知情,她扶着半扇门,低头看着他伸过来的手,疑惑道:“什么东西?” 不怪姚春娘装看不出来,齐声像是觉得自己拿着姚春娘的小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把她的衣服揉成了一团抓在掌中,捂得严严实实。 姑娘贴身穿的衣裳本就薄,他手又大,这一抓,姚春娘只看见几小块没捏住的布料和从他指缝里垂下的半条细带。 齐声缓缓张开手,低声道:“衣、衣服。” 他耳根子虽然发热,神色却自若,语气一如以往的平缓,好像心静似水,今天下午心不在焉地盯着姚春娘房门瞧的人压根不是他。 姚春娘看了看他沉稳的脸色,心里突然有点打鼓,腹诽道:该不会这招没用吧。 她昨晚睡前想了好久才想出这样厉害的一招呢。 但戏既然开场了就得作全,姚春娘问他:“送给我的?” “不是,我捡、捡的。”齐声道:“你的衣、衣服,吹院、院子里了。” “噢。”姚春娘伸手接过,但不想入手却一片湿意,她奇怪地皱了下眉,问道:“怎么是湿的?” 齐声抿了下唇:“脏、脏了,洗了洗。” 姚春娘挑起眼尾狐疑地瞧着他:“你洗的?” 齐声声音更低:“……嗯。” 一个大男人捡到了寡妇的衣服不立马还回去,还拿回家给人洗干净了,这事怎么想都有些奇怪。 可惜姚春娘暂时没想到这一层,她心里正恼齐声为什么看着像个没事人,为什么吃了她的饵食却不上她的钩。 她抖开衣裳,当着齐声的面前后仔细检查了的一番,好像在看他洗得干不干净。 齐声并没离开,就这么站在她门口,等着她细细检查。 她刚洗过澡,身上穿得薄,只一件宽松舒适的里衣,里面什么也没穿。 披在身上的乌发打湿了衣裳,齐声一垂眼,就能看见她衣服下的白皙细润的肌肤。 挺翘的乳撑着布料,显现出饱满的弧度,连顶上的红都隐约瞧得清楚。 齐声咽了咽喉咙,偏头避开了目光,可没一会儿,他又看了回来。 视线落在她脸上,黑色的眸底映现出她的面容,姚春娘一时没察觉到,抬头猛地就撞进了他的目光里。 今晚月色很亮,他的眼睛却漆黑。 这眼神昨日姚春娘已经见识过,并不新奇。他昨天拿这眼神看过她却什么也没做,姚春娘觉得他今天也做不了什么。 她问他:“你不回去睡觉吗?” 齐声没动,他眼珠子微微动了动,盯着她看了好半晌,像要看透她究竟在想什么。 他动了动唇,缓慢道:“你今、今天……” 他声音沉得发哑,却也清晰分明,说了半句又停了下来。 姚春娘看着他,以为他或许会问“你今天去见了谁”这种话。 可没想他顿了顿后,却是犹豫着问出了一句:“需、需要我帮、帮忙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