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良耐着性子解释。老实说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个男人一副倚老卖老的狂妄作派就已让他不爽,他没有任何和对方继续交流下去的意愿。 “哈哈哈哈!”道革放下手里的零件,突然大笑起来,“你他妈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一个平民的身份就想打发我,当我是要饭的么?!” “就这么放着你们不管,最后无非是死路一条,当个要饭的不比变成尸体臭掉好吗?” 道革的笑还在继续,就像身在一场滑稽剧中般停不下来,脸上的黑红色肌肉剧烈抽动着,使得那隐藏在黑色眼罩下的伤痕像只探头探脑的蜈蚣。他没有紧接着和对方争辩什么,而是几下将手里被拆开的手枪组装回原样,并示威般用力地摆弄了几下,弄出子弹上膛的清脆响声。 “你知道我生命里最怀念的时光是什么?”他说着站了起来,一边将手枪插进腰间的皮套中,一边拿过一个挂在铁钩上的铝制酒壶,给自己倒上了半杯果核色的液体,似乎这才准备开始一次正经的谈话。 “在很久之前,比你现在还年轻的时候,我是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生活在社会最潦倒的底层,捡拾别人的垃圾果腹,靠别人施舍的零钱过活,还时常被咒骂驱赶,生存都无以维系。所以贺泽和悖都开战没多久,我就入伍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跟随部队驻守在北部的边境线上,你知道,在墩克苏山脉下那一带。边境线之外不远就全是被悖都军占领的封锁区。” “在一次战斗中我的小队和大部队走散了,我们几个人没有补给和粮食,饿到撑不住的时候便在半夜冒险潜入了悖都的领地,找到了一座自给自足的村庄,准备偷一些当地人的粮食和饲养的牲畜。可是很不巧,我们弄出的动静惊动了一家人,一对中年夫妇发现了我们,这两个笨蛋打开窗户大声呼救,我们只好冲进屋子,用枪控制住里面的人。” “他们发着抖,苦苦哀求我放过家里人,还保证交出所有的食物和家当。”道革说着眼睛里闪现出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从他们的言语中,我发现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来自贺泽,还误以为我们是悖都的士兵,呵,这些蠢猪竟然连军服的样式都分不清楚。” “好玩儿的是,那家人有两个年轻的女儿,还未来得及穿好衣服,吓得缩在床角一动不动。”他说着喝了一大口酒,兴奋的红潮顺着脖子漫到了耳根,“真是老天赏脸,鬼知道我们有多久没见过女人了。” “为了避免他们反抗,我们装作答应他们的哀求。先将他们绑起来堵上嘴,再开枪杀了那对夫妇,对着太阳穴一击毙命。”道革随即在太阳穴的位置比划了一下,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说得越来越兴奋,“当然,没忘记装上消音器。” “然后我们带着能够拿走的食物,还有那两个女人离开了村子。走了足够远,到了一处僻静的荒地里,周围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们把那两个婊子按在一人多高的杂草丛里强奸,她们哭叫得真好听。” “送她们上天堂之前,我顺手扯下了她的银项链当做纪念品。”他说着伸手拖过放在帐篷角落里的大军用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旧的黄铜盒。就像是炫耀自己昂贵的玩具一般,道革在靠近光线的地方打开盖子,露出里面各式各样的小玩意,项链,戒指,扣子,甚至还有头发、牙齿和完整的指甲盖──能够分辨出大多数出自年轻女性,它们在摇曳的火光下发出亮晶晶的色泽。 “这次刺激体验真让我念念不忘。后来回到了贺泽的部队里,我们还经常偷偷跑到那些临近边境的村子里去找乐子,当地人习惯在外出劳作的时候把女人留在家里,因此非常好得手。我喜欢听那些漂亮的猎物绝望的哀求,看她们的脸蛋因为不堪凌辱而扭曲。我把她们的纪念品积攒了满满一盒子,随时都能拿出来回味。”他说着满足地咂咂嘴,“那几年真是我活到现在最美妙的时光。” “真没想到,悖都军替你们这些浑水摸鱼的家伙顶了不少黑锅。”彦凉盯着他陶醉的脸,冷冷的挤出一句,丝毫不掩饰生理上的厌恶。他进入悖都军的正式编制已经快四年了,即便身为发动侵略战争的一方,他也没听说过有悖都士兵犯下过诸如此类的暴行。 “让侵略者来承担战争的罪责,不是天经地义么?”道革不以为然,还在慢慢欣赏盒子里的收藏品,“你之前问我想要从战争里得到什么……” “我可不像你这么拐弯抹角,没想过以战争作为手段来达到什么目的。对我来说,我很享受被战争笼罩的社会,拥有武器和强权的人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