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就能变成一个和平国家的合法公民,放着这样难得的机会不用,你白痴啊!”某根装满火药的神经就像被碰了个正着,彦凉的嗓门顿时高出了他十几个分贝,“明明仗都没必要打了,还加入什么叛军逞什么英雄,当一个普通人好好过日子就折损你了吗?!” “……”凌驹愣愣地望着他,仿佛发觉到,自己果真永远弄不懂这个男人的心思,片刻之后,他只是平静地问,“你想说这种话很久了是么?” “我看人的眼光确实很差。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自私,根本没进步,”他说着轻笑了一声,压低的气息短促地吐露在空洞无边的黑暗里,听上去有些许凄凉,“你还真说对了,我们……就是没办法再做回普通人。” 彦凉没有接话,起身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烟含在嘴里,今天一整天,他就没离开过这玩意儿。而可怜的凌驹被他搞得一样睡意全无,索性也慢慢坐起来,伸手将关得密实的帐篷拉出一条通风口。虚弱的白色烟雾开始缭绕的时候,他们两人就这么并肩坐着,有几分钟的纹丝不动。 “还记得在皇家军校……我们遇见之前的一段日子,”凌驹慢慢开了口。周围的平和与深沉仿佛只是动荡浪潮中一个寂静的驿站,仍然隐藏着对叵测前途的忧虑。但此刻他都不再受制于这些,因为在他身边的男子有着与他共同的回忆,于是他疲于奔命的心,像碰到触媒而渐渐发酵起来,仿佛有很多很多被遗漏的事情重新变得重要,继而扶摇而上,不得不一吐为快。 “那时候刚刚开始模拟实战的训练,我年纪还小,只是个一般的学兵。拿着荷枪实弹的真枪,即便面前站的是贴了等身照片的纸板人,也心有余悸,无法顺畅地扣动扳机,被教官骂成无可救药的胆小鬼。” “后来慢慢习惯了,自然克服了这种怯懦,一直到加入岚啸。但是,想到有朝一日身在真正的战场,必须最高效率地杀掉活生生的人类,仍然是压力不小。直到安然发现了我的这种情绪,他告诉我说,‘战斗只不过是在玩一场游戏,你攻击的敌人不是真正活着的生命,他们就像游戏机里面的虚拟程序,不用太介意。我们大家会陪你一起,开开心心地玩就好。” “之后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我们常常互相调侃,抱着玩乐的心态参与训练和实战。托他的福,内心深处的恐惧减轻了大半,”说到这里,凌驹不觉握紧了拳头,就像被迫直面一块血肉模糊的伤疤一样,他抱住膝盖,身体在黑暗的压迫下蜷缩起来,“现在想起来,安然怎么可能认为战斗是游戏,而我们杀的人是虚拟的幻像?他最先懂得,士兵的命运是别无选择的!与其让我明白这层残酷,不如就这么麻醉我,让我少一点良心上的痛苦。” “当年进入军校,唯一的动机就是能吃上免费的饱饭,也不用流离失所。我对于这场战争其实一无所知,胜利的信仰也是后来才被大量灌输的。仔细想想,除了战斗和杀人,我什么生存技能都没有,如果不是在军校里还能上几堂文化课,我可能连读书写字都不会。” “你说得对,我逞不起那个英雄,什么保家卫国之类的……只是,如果不战斗,就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彦凉不停地吞吐着烟雾,没有插一句话,安静得能听到从肺里呼出的气流音。凌驹看向他,透过夜色掩蔽,虽然辨不清那上面的细微表情,但他知道,对方是因为懂得而无言。 “我羡慕你,为着想要的东西始终能够不顾一切,近乎疯狂。你那么遵从自己的内心,只按照自身的利益来选择要走的道路,虽然很自私,但至少能为自己而活。” 他坦白地说着,脑海里至今存留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冲击,不管是温暖而短暂的善意,还是最冷酷的无情。彦凉曾经就是他的神,对于过去那个体格弱小,孤苦无依的孩子来说,那不管是身理还是心理都绝对的强就代表一切,面对难以企及的偶像,他在不断的崇拜与追逐之中,活着的意义被对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