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雅是在少年入院十来天后才从德川宥子那里知道收到消息的,而宥子这么做也实在出于万般无奈。因为,她要从龙雅那里带走越前直树,就势必要向对方提及原因,这事根本就瞒不住。 和宥子一起前往龙雅住所的还有迹部,这时候的迹部已经放弃和龙雅斗气了,只想快一点找出偷袭少年的真凶,所以在看到龙雅极不友好的表情时也没表现得太在意。见到本不该同时出现的两人,龙雅感到困惑,但同处一室的种岛和入江却已明白他们的来意,显得有点紧张——毕竟他俩都知道少年的近况可幷没有告诉龙雅,而是选择了将这个坏消息隐瞒下来,只盼望着奇迹的出现。 “龙雅,今天我和迹部一起来是有件重要的事对你说,希望你在听完之前能够保持冷静,可以吗?”不等龙雅招呼,宥子在自行落座之后先看了看站在角落里神情紧张的直树,又同种岛和入江交换了一个眼神,平静的开口。 发出一声嘲弄般的哼笑,龙雅不理他们,径自低头点了根烟,用力吸了好几口之后才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道:“说吧,还有什么坏消息是我不能接受的?”是啊,事情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了,小不点在那天说了分手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也不接他的电话,他不认为还有什么消息能比小不点不理他更严重。 见龙雅强装镇定的样子,宥子轻轻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道:“龙马被人袭击受了伤,现在还在医院里。”听着龙雅陡然急促的呼吸,她略微顿了顿,又忙道:“别担心,他已经醒了,身体没什么大碍。” 双手紧握成拳,毫不在意落下的烟灰灼痛了皮肤,龙雅紧盯着宥子看了许久,直到她在自己的注视下不自在的撇开掩去,他又转头看向欲言又止的种岛,沉声问:“你们都知道,对不对?就只有我一个人被瞒着,对不对?”料到对方不会回答,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问:“是谁干的?” “是谁干的,恐怕要问你这个宝贝弟弟了。”不等宥子出声,迹部抢先开口的同时突然站了起来,大步走向正打算偷溜的直树,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揪到客厅当中,转眼看向龙雅,道:“我的人抓住了袭击猫儿的傢伙,他们供出是你这个弟弟出钱指定要猫儿的命的,还好我一直派人暗中保护才没有让他得逞。” 不理迹部,龙雅用冰冷的目光死死瞪住瑟瑟发抖的直树,紧抿着嘴唇沉默许久才慢慢开口问:“直树,他说的是真的吗?”其实他已无需再问这么明显的问题,对方游移闪躲的慌乱眼神已证明了迹部所说的真实性,愤怒与失望充斥在心头。他也根本不想去追问一个为什么,只是用克制的语气继续道:“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有没有人指使你,指使的人又是谁?” 龙雅的冷静让宥子和种岛都微微松了口气,转而把目光汇聚到直树身上,因为龙雅问的也是他们想知道的,因为他们同样不相信这只是直树一个人的注意。毕竟,事情发生得太具巧合性,让人不能不去怀疑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目的就是让已经处于风口浪尖上的兄弟俩遭受更沉重的打击。 “我……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结结巴巴的言辞,直树浑身剧烈颤抖了一会儿,突然猛的抬起头用无辜委屈的目光回望龙雅冰冷的眼眸,愤怒的低叫:“为什么要说是我?跟我有什么关係?我什么都不知道!”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想要把直树痛打一顿的衝动,迹部不顾宥子的阻拦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襟,深蓝的眼眸里涌动着不加掩饰的狂怒,阴沉沉的勾起唇角道:“还要嘴硬吗,你这个小垃圾,要不要我把那几个人叫过来跟你对峙?” “跡部君。”出言阻止迹部继续逼问,入江走过去轻轻分开两人,橙色的杏眸格外冷漠的看着直树慌乱的双眼,淡淡的道:“我们相信你只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而且一颗弃子,如果你不想被你哥哥误会的话,最好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吧。” “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越前龙马出了事都要怪在我身上?”梗着脖子咬死不肯承认,直树不敢去看龙雅,只是心虚的低着头。他心里恨死那群废物了,连个手无缚鶏之力的越前龙马都弄不死,白白浪费他那么大一笔钱。 “算了,不用再问了。”相处多年,龙雅知道直树若不肯说,怎么问都没有用,也就没耐心继续纠缠下去。缓缓站起身,走上前去轻扣住对方苍白的面孔,他一字一句的道:“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弟弟,越前这个姓你也没资格再拥有。去收拾你的东西,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回来的时候如果再看见你,就别怪我不顾念这些年的情分了。” “就这样放过他了?这小子可能知道不少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你就不再问问?”不满龙雅对直树的宽容,迹部紧蹙着眉狠狠瞪了他一眼,流露出不加掩饰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