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煞爽快地回答,“当初就是为了钱组了个团伙,在老家干抢劫的勾当,后来流窜了好多个城市,东躲西藏也不是办法,最后只能走上条路了。这里至少有饭吃有地方住,还有武器能干大事,比留在战区任人宰割好多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罗煞带他找到了营地的厨房、厕所和浴室、医疗室、洗衣间、库房和一些公共活动场所,直到走到了营地最偏僻的角落。伊恩远远就瞥见了那栋看上去比别家都要大的屋子,屋檐下放了几棵仍有绿意的盆栽,还带了个整洁的小院儿,积满了一层洁净的白雪,不像别处随地可见的垃圾。 “那个屋子是做什么的?谁住在里面吗?” 罗煞故弄玄虚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心点别随便靠过去哦,你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 夜幕降临的时候,罗煞不顾伊恩的推辞,硬是把他拉去了营地中央吃烤肉。 白天的残雪在路边和屋角延绵不绝地堆积着,屋外呼啸着寒风,湿冷的凉意浸透了他的棉服,激得他打了个寒颤。几百个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三个火塘,他们或站或坐,都拿着倒了啤酒的杯子边喝边聊天,等着火塘边架好的肉烤熟。 四周夜色深如海底,冰冷而浓郁,无法被视线洞穿。脂肪烤焦的香味肆无忌惮地弥漫,透明的油珠滴落在炭火上,发出滋滋的细响,搔得人从耳道一直痒到喉咙。 大家都忍不住越靠越拢了,罗煞看伊恩冷得缩手缩脚的样子,便毫不客气地扒拉开人群,推着他往里面挤。靠近火塘的地方十分温暖,裸露部位的毛孔一下子舒展开来,他们感到放松了不少,索性就拖了旁边两个箱子,坐了下来。 罗煞不知从哪儿抓来两瓶啤酒,拿牙齿咔咔两下咬开盖子,递给了他一瓶。 这一开喝哪里还停得下来?罗煞被酒精激发,作风越发豪放,和周围的熟人聊得热火朝天,同时一瓶接一瓶地开酒。他自己喝一瓶,就必然塞给伊恩一瓶,一副把他当小弟罩着的架势。 伊恩也不推辞,只是作势小抿一下,然后便拿在手里不再动第二口,等到没人注意的时候,他便倾斜瓶身,将酒分几次全倒进了泥地里。 虽然有点可惜,但他可不是来这里逍遥快活的。 团里的生面孔很是显眼,上来搭讪的人便越来越多。伊恩惊讶地发现,原来血布谷里面出身于墨德兰的士兵还真不少,对方知道他来自悖都军的阵营后,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大家都是将亡之国的丧家犬,倒有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意思。 “我们血布谷只认钱,不论出身,能一起挣钱就是兄弟。“罗煞大声笑道,圈住了他的肩膀,通红的脸一下子凑到他眼前说:“别客气,哥保证把你招待好。” 一股酒臭扑面而来,伊恩一阵恶心,忙不迭地推开他,反而被罗煞抓住手腕,同时用力捏了一下脸,调戏到:“哟还害羞呢?” 大家哄笑起来,立刻就有更放肆的人接了茬:“别随便搂,人家没准是个雏儿呢?” “搂都搂了,是男人就负责到底,干脆接进门走全套呗。” “你们撒炮尿照照自己的嘴脸,来个稍微正经的货色,一个二个就像发情的疯狗一样乱吠,”罗煞察觉到了伊恩的尴尬,提起脚下一瓶酒便扔向了那个士兵:“这还堵不住你的狗嘴?“ 对方一扬手轻松地接住了瓶子,放嘴边磕开了瓶盖,不依不饶地说:“我嘴大,这酒瓶口太细,是差了点意思,还得劳烦你亲自来堵。” “堵你老子还嫌磕得慌!” 在此起彼伏的怪笑声中,后面的对话便越来越不堪入耳。伊恩如坐针毡地看着这群家伙喝得张牙舞爪东倒西歪,数次升起想要一走了之的冲动。悖都军军纪甚是严格,军人吃饭睡觉都井井有条,且在任何地方酗酒都是禁止的,他在悖都基层的军营里呆了三年,早已习惯了那里谨慎体面的作风,从来没见过如此狼藉的场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