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坚冷的心,究竟是怎样根深蒂固的仇恨需要报复至此? 彦凉控制住野马脱缰般的兴奋,不让欲望在这美妙的时刻太快释放,他随即笑了,头脑聪明的弟弟,是多么懂得识审时度势,当家族已经不能再成为如影随形的庇护,面前只剩下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便连一直以来拼命的抵抗也忘记,如此温顺地就范呢! “你喜欢吗?”他心情变得非常好,甚至开始调笑,“我的技术如何,比起隆非的话?” “你们喜欢用什么姿势?” 少年没有像过去那样被激怒,只是仿佛听不懂他的话般呆滞着。 “把我想作他也没关系,”彦凉眯起眼睛,雪上加霜地说,“如果这样你可以到高潮的话。” 4 重新感觉到时间在走的时候,周围已经没有光了。在漆黑的寂静下,只有细微的暖气释放的嘶嘶声,俊流一直睁大眼睛注视着缄默的黑暗,尽管已经疲倦至极,他却再也合不上眼。 彦凉的手臂从后面环抱着他一丝不挂的身体,大概消耗完了精力,这个从不留宿的施暴者第一次在他身边沉沉睡去。俊流试着挪动起来,他已经做好根本无法控制身体的准备,毫不抵抗的后果就是对方从未这样畅快淋漓地蹂躏了他几个小时。 他缓缓地长吐一口气,按捺住速度好让疼痛平稳释放,小心地将彦凉交缠的手推开,再轻声下了床,脑海中的晕眩就像这腐烂的夜晚一般,让他感到阵阵恶心。 他拾起散落在地板上的一件衣服,却没有穿上身,只是拖在地上走着,又拿了电视机柜上的一个玻璃茶杯,开了洗手间的门。 藏在狭小空间的角落里,俊流的呼吸比之前浅促,动作却一点也不慌乱,甚至是有条不紊的,仅仅像要上手工劳作课一般。他不想去确认自己在做什么,害怕停下来想这个问题,只是由得一种力量操纵着。 他把玻璃杯用衣服包裹好,放在地上,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去压碎它,声音清脆细微,轻易被这厚重夜幕掩盖了。然后他蹲下来,借着高窗透进来的深蓝色的夜光,拣了合手的一块碎片。 俊流也不收拾残局,轻握着手中冰冷的碎片,走出卫生间的门,光着脚来到床前。 彦凉熟睡的样子看上去没有丝毫防备,安详的脸庞被若有似无的月光滑过,硬朗的轮廓算得上是十分英俊了。俊流静静凝视了他一会儿,便将薄冰般发亮的碎片最锋利的一面贴在了他脖子一侧拉出的结实线条上,那里面正涌动着生命之泉。 垂直于肌肉的走向用力一拉,割开颈部薄薄的皮肤便轻而易举。 他的手有点不稳,喘了几口气,额头上渗出汗水,室内的暖气不停工作,可赤身裸体还是冷的。 动手的刹那,有什么杂念另他的力道软了下,玻璃并没有直接割断彦凉的颈动脉,猛然的刺痛却让他惊醒了过来,他本能地一把抓住俊流的手,身体已经闪电般地跳了起来,翻身将对方摔倒在了床上,夺过他的凶器,同时手紧紧捂住了开始流血的脖子。 “你……?!”这才反应过来的彦凉,呆呆地瞪着身下的少年,语气有不可置信的惊骇,“你想杀我?” 那双晦暗的眼睛突然炯炯发亮,透出被杀意渗透后的凌厉,似乎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俊流,他的表情扭曲着,不见了平常心志。 “你去死吧。”俊流目不转睛盯着顺着对方脖子滑下的鲜血,带着痛快却寒至彻骨的神情,丢弃了所有戒持,“你这妓女生的杂种。” 彦凉怔着,一股无名怒火冲得太阳穴铮铮跳动,他没想到第一次听到他亲口而出的不加掩饰的咒骂如此具有杀伤力,将他最隐秘的伤口撕得血淋淋。他不顾轻重地猛掐住他的脖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好极了,”他勉强笑出声,总是在这个少年面前抑制不住的会将人烧噬的感情,这一次终于彻底决堤,“我今天倒要看看,高人一等的纯血统和杂种有什么不同!” 没等俊流叫出声,右臂就被狠狠拖了过去,坚硬的碎玻璃像只疯狗咬开柔韧的肌肉组织,手腕处袭来截肢般的剧痛后,温热的液体顿时如同一条条复苏的蛇,从狭窄的管道里争先恐后地钻出来,往四周蜿蜒前行。 疼痛出奇地仁慈,摇身一变成了浓浓的睡意,终于释放出了那股让人不幸的源泉,他的身体像无根之羽,轻松得要往空气中漂浮起来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