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燃烧的碳火一样热。他快要无法忍耐,皮肤生不出汗,快要被烫伤了,在沙漠阳光最毒辣的下午,正东西晒又没有冷气的土坯房子里,真是不适合做剧烈运动,但是,这种温度也太不正常了,怎么会这样热? 滚烫的躯体紧紧相贴,干燥地吐出喉咙的喘息,也像是一团明火,俊流叫不出来,嗓子在冒烟,是体内的水分在蒸发,还发出滋滋作响的声音。在闻到呛人气味的同时他往下看,隆非手上的皮肤烧焦了,在一块块脱落,露出被熏黑的指骨。 他惊恐得连叫也没了力气,回过头去,离他只有几公分远的那张脸已经被烈焰吞噬了一半,血肉被烧得翻飞蜷缩,刺鼻的焦臭直钻鼻腔,一只眼球突然整个爆了出来,黑洞洞的眼眶里爬出两只白色的蠕虫。 “这东西真是不好消化。”他咧着牙齿笑着,嘴唇已经被烧得光秃秃的。 俊流在心脏猛地震颤下睁开了眼睛,哽咽之后便是大口大口地喘气,如一条被深埋在盐地里的鱼。 床前正对着的人两手交握的坐着,身上穿着深黑色的军服,在看清楚他淡蓝色的眼睛时,俊流拼命从床上撑了起来,往墙角里缩去,却立刻遭到了一阵昏厥的袭击。 费尔一把扶住了他,将他的头慢慢靠到墙上,“暂时不要动,你在发烧。” 接着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提起桌子下的开水瓶倒了杯水,利索地拿出两粒白色的药片放在了旁边,“这是抗生素,等水凉会儿就吃。” “你什么时候来的?”俊流皱起眉头,这才觉得全身都疼痛难忍。 “有十多分钟了,”他轻声答到,又在光线柔和的房间里坐了下来,似乎不打算立刻离开,“昨天你被那家伙揍得太厉害,伤处出现了炎症,我得监督着你吃药。” “你在我的午餐里放了什么?”俊流克制住头昏,咬着嘴唇质问,只记得在刚刚吃完午饭过后自己就失去了知觉,直到现在。 “一点安眠药,趁你睡着的时候我找了部队的医生。”费尔气定神闲地看着他,语调还是没有起伏,“我想你也不愿意一个小姐帮你看那种地方的伤吧?” 俊流定定地望着落有影子的地板,识趣地没有接话。虽然他不想领情,但对于他和爱米私下的交往,心知肚明的费尔一直都睁只眼闭只眼,这确实让他的日子好过不少。 谈话因为一方的沉默而中断,少年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持续的低烧让他嘴唇干燥起壳,眼睛也蒸气朦胧。 “水能喝吗?” 费尔于是抬手碰了碰玻璃杯,“还很烫。” 之后他像想起了什么,站起来走到门边,从茶几上拾起了什么东西,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俊流。 “今天的物资车里有新鲜的水果,我拿了两个,吃了可能会好受些。” 等俊流看清楚他手里小小的青绿色苹果时,一种无明的恐惧顿时袭遍全身,他发狂般地打开了他的手,果子掉落在木地板上发出闷响,咕噜几下滚到床底去了。 2 12月的深冬,却是一个难得的风和日丽的下午。 费尔送完饭便没有锁门,好天气多到户外活动是对年轻人有益处的。回到房间后他顺手将桌上的一盆花放在了窗台上,花是爱米送来的,当那个黑发少年能够自由活动的时候,它就会被放在显眼的地方,让等得无聊的大小姐远远地就能看见。 除了照例的医药箱外,爱米带了更多的糖和点心去了老地方。在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敌方军官的爱丽舍庄园,俊流在这个普通的女孩身边才会全无防备,他们之间形成了微妙的平衡,始终互相尊重,平等地交往,心情好的时候甚至会笑闹起来。 然而这次的约会迎来了不速之客,彦凉忽然的闯入终止了他们放松的下午茶时间,他不顾女孩惊讶的神情,不做任何解释,便一把抓住俊流的胳膊将他拉走。 俊流来不及抵抗就被带出了花园,一路踉跄着,跟不上对方大步流星的速度,几次差点被脚上的镣子拌倒,他才刚退烧还没能完全恢复体力,这么一折腾立刻出了一身冷汗。短短几个星期,对方禽兽不如的行径已经没什么底线了,愤怒至极的他质问到,“你非要我死才停手吗?” “有东西给你看,”彦凉的语气兴冲冲的,好像突然遇到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不知轻重的手也不再是冰冷,微薄的汗水中透着热气,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