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鲜血和肮脏?这就是所谓的正义吗?不管是祖父还是父亲,都坚持唾弃那践踏人性得到的力量,而现在贺泽竟然自己毁掉了所一直秉持的信念。 “信念?”那天的哥哥冷笑着看向头脑发热的他,淡淡地说,“高尚,光荣,又正直的信念能帮我们赢得胜利吗?一旦沦陷,贺泽就会变成悖都开始入侵东大陆的据点,不光是我们联盟,东大陆所有国家的人民都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那时的你,再去找侵略者谈你的人道吧。” 说完,站在落地窗前逆光下的年轻国王背过身去,“要对付魔鬼,我们就必须变成魔鬼,或者……与魔鬼结盟。” “您会让这个孩子进入空军学院吗?” 医生突然发出的疑问将义续的思绪再次拉了回来,他深吸了口气,刚刚头脑中深刻的影象顿时重新模糊了。 “为什么不?”他抬头看着他,轻松问道。 军医官沉默了一下,慎重地说,“这个孩子的某些身体指标异于常人,估计接受过一些特殊的……调理。但是,在这方面的技术上我们赶不上达鲁非,所以还无法知道究竟是什么。” 义续没有表态地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听说他的背景尚还没有确认,成为空军机师后会接触到很多军事机密,比较特殊,所以,如果您有这方面的顾虑的话,我可以以这个理由反对通过,”他停了一下又说,“若您觉得不够说服力,在这些数据上做些修改也不是难事……” “不。”义续不等他说完,摇了摇头,深植在骨子里的正直让他不屑于任何暗箱操作,“既然合格了,就让他去吧。” 说着,他似乎想起了齐洛不久之前看着他的干净眼眸。自从这个世界被悖都搅成了一锅浑水,活在乱世的他这一代人,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那种眼神,像是一只简单的小动物,会笨拙地活在出生的地方,只懂得向平静温暖的地方依偎,怎会适合这陌生的战场。 刚刚进入这个学校的孩子,在还没有接受怎样仇恨、攻击、杀死敌人的教育之前,都是这么钝钝的样子,没多的锋芒。 他无奈地笑了笑,闭上眼睛,似乎要把自己无用的多愁善感关在思绪之外,“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后替他安排个可靠的监护人吧。不用担心,那孩子不会有害的。” 3 彦凉忽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心脏跳得急促,呼吸也不顺畅。屋里没有开灯,窗户透进的泛灰白色亮光却让他有了些不良预感,再加上一贯比他晚起的室友已经在阳台上洗漱了。 一看闹钟,离五点起床的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他猛地坐了起来,朝着进屋开始穿外套的同伴抱怨了一句。 “怎么不叫我?” “你闹钟响过了,被你自己按了。”对方跨进屋子,不紧不慢地穿上制服,对着镜子仔细调整领章和肩章,再扣上擦得光亮的皮带。 “今天有全校的朝会吧?”他说着不高兴地皱起眉头,拖过扔在床脚的衣服,迅速地套在身上。 “放松,你们昨天搞得那么晚,就算你不出席也不会被追究的。”室友面不改色地说完,随手拿上了黑色皮革制成的手提书包,路过他时打了个响指,“先走了。” 彦凉顾不得肌肉里残留的锈蚀般的沉重,跳下床,打开水龙头胡乱擦了把脸,有点手忙脚乱地穿好一身行头,紧跟着跑出了宿舍。 在全校师生参加的朝会上迟到是不能容忍的,即使曾经因生病烧得意识不清的时候,彦凉也硬要让同伴架着他去教室,这样的他每年都有着无懈可击的出勤率和评估报告。他时刻都没有放松过自己,因为整个空军学院的学生都将他当做目标,即使是岚啸的同伴,也将他视做充满威信的前辈和最强的竞争对手。 而比起成为焦点的微不足道的满足感,彦凉有自己不能打破的坚持,他从懂事的时候就明白,不被他人注视着的话,人是无法确定自己的存在意义的。 空军学院的营地在整个军校最偏远的地方,教学区一侧的主训练场离宿舍至少有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小跑已经来不及了,他咬着牙调动起已经被透支的体力,差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