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沉重了,不晓得自己能做到什么,靠着那小小的手却无法改变任何一件事情,就算他事先知道许亦辰的过去不是太愉快,但实际上听本人娓娓道来的时候,那种感觉还是非常的难受。 他也是第一次因为别人而感受到这种刺骨的心疼,只能用怀抱来表示自己还在他的身边,一直都在。 「哈哈,杨齐,你抱太紧了啦。」许亦辰失笑地拍了拍置在他腹部的手,「我没事的,放松点。」 「……」 杨齐抿了抿唇,力道是听话地放松了些,但也同时在许亦辰的耳朵咬了一口,表示自己的不满。 许亦辰是不在意,反而是现在换他又轻轻拍了拍杨齐的手,感觉上像是在安抚一隻闹脾气的大狗般,有些让人想笑。 歇了一会儿,许亦辰接下来的事情就讲得比较简单,因为生活的步骤变得单调了起来。在国小毕业后许亦辰的母亲让他去邻近的国中上学,毕竟说到底国中还是义务教育,本来那时的他还很担心妈妈就这样不再理会自己,毕竟他已经走了一个爸爸,家里就只剩下他跟妈妈两个人一起生活,他也就比平时更希望妈妈能够开心。 也许那时候的他还在祈求总有一日妈妈会恢復过往时的温柔,加上知晓了爸爸离家的原因后他更没办法放心妈妈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待在家里。 他放弃交新朋友的念头,不跟其他孩子出去玩,回到家的许亦辰一手包办了所有家务,自从他的双亲离婚了之后,他的妈妈就不再跟他说话了,就跟当初失业的爸爸一样,面无表情的不清楚她在想些什么。 这样抑鬱的生活一直过了半年,当他的妈妈终于又一次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的时候,许亦辰敢发誓,那是他一辈子最应该忘,却永远都忘不掉的表情。 「她很恨我!」许亦辰轻声地道,「因为我的身上有着背叛她的那个男人的影子。」 那个眼神是充满着怨毒的,许亦辰不过就是一个国中一年级的孩子,当他被仅剩的亲人,唯一的母亲给仇视的这么明显时,恐惧的心情佔据了他的身心,他几乎就要失去呼吸的能力。 他知道他的妈妈已经看不见他了,从她瞪视着自己嘴里却不停呢喃着爸爸名字的举动开始。 从那个改变做为一个开端,他的妈妈开始认真的打扮自己,浓妆艷抹的她总是穿的票漂亮亮的,然后在晚上的时候出门,早上的时候才回家睡觉。许亦辰知道她是去工作,却不清楚她做的是什么样的事情,早上回家的时候总是带着浓浓的烟味混杂着各式各样的香水,十分难闻。 本来他以为妈妈会振作起来继续生活,却没料到随着妈妈仇视着自己的时间越长,对爸爸的恨意更是加深,她也就越克制不住那份衝动。 她开始动手打自己了,不管是碗盘还是酒瓶,所有会被她扔到地上的东西全都会往许亦辰的身上招呼过去,碎掉的玻璃一次又一次划伤他的身体,毫不客气的拳头也让他备感痛苦,但是在承受着那些疼痛之馀,他却依旧选择默不吭声。 他不能还手,那样做的话会伤害到曾经那么温柔漂亮的妈妈,他也不能选择闪躲,这样会让妈妈更是生气,到时候拿来打他的东西就不只是一些瓶瓶罐罐。就像是在把对爸爸的怒气全数宣洩在自己的身上一般,许亦辰只要待在家里,身上的伤口就会一天比一天还多,因为这些原因,班上的人开始疏远他,儘管导师们试图开导跟协助他,却也一併都被他拒绝了。 许亦辰开始翘课,明显的伤口也替他招惹了不少莫名其妙的不良少年,动不动就会被找麻烦,再加上国中时期的他已经不会笑了,冷漠无情的表情在他人的眼里看来大概就像是在不屑着他们吧。 许亦辰打架的本领就是在国中的这段时间慢慢累积起来的,比起妈妈恶狠狠地拿着东西砸向自己的那种疼痛,那些孩子们不成熟的拳头根本算不了什么,皮肉上的疼痛让他麻木,虽说偶尔碰上带武器的混混会比较麻烦,不小心一点的话留下的伤口普遍都会偏大,照顾起来会很麻烦,所以每次到那种时候,许亦辰也不会客气。 只有妈妈打他的时候,他一句话都不吭。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