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春假的时候,蓝天和姊都无法南下。蓝天是因为临时碰到一些状况,让她不得不留在北部处理,而且怕会拖延到春假,便不敢答应;但姊就很明显是逃避了,一开始本来还兴高采烈的,但我一提起要和阿彰见面,她果真立刻语塞,一会儿后便吞吞吐吐地说想留个假期给自己好好休息,大概不回来了。 当下我有些后悔,应该等姊回家后再约会面的;然而,设计她毕竟也不是个好办法,并不是随便谁都可以被赶鸭子上架,更何况我的胞姊。 「爸妈整天对我叨唸,说『你那没良心的姊姊怎还不回来看我们』,你不多考虑一会?」左思右想后,我打出亲情牌。 沉默了很久,我听见电话另一头细微的叹息声,「对不起啦。我迟早会……见他,但不是现在。也跟爸妈说一声,我会另外找时间回家。」 语落,她就匆促地道了再见,掛上电话。 将手机拿离耳边,我看着已经回到主画面的萤幕呼出一口长气。曾经一见面就吵架斗嘴、热热闹闹的两个人,现在却形同陌路,若不是还有我在中间作维系的桥樑,恐怕他们就真的变成完完全全的平行线了。 造化弄人。活得愈久,愈能够深刻体悟这四个字的涵义。 「老师!」下一秒,来自女学生们的急促叫唤便拉回我的思绪。 由于在导师室外头打电话,不确定这声「老师」喊的是不是自己,我反射性抬眸朝音源处望去,恰好,映入眼帘的就是导师班的几位学生。大概在办公室内找不到人,离开时却正巧看见我在外头,她们才会纷纷露出紧张后松了口气的模样。 随即收起略显无奈的神色,我转过身,等待她们气喘吁吁地跑来,才开口询问:「有什么事吗?」 「……老师,心卉说她头很痛,不舒服,想要请假回家休息。」在最前方的学生缓了缓呼吸,貌似迟疑了会,才敢对上我的目光。 闻言,我拢了拢眉。心卉算是班上相当乖巧听话的学生,成绩名列前茅,这学期还负责学艺股长的重要职务,但不知怎么地,近期状况相当不稳,除了上课容易有神游的状况外,还三天两头就称身体不适,签外出单请奶奶来带她离校。 几次跟心卉约谈,她不是摇头说着「没事」,便是闭口不答,明显排斥将我视为可倾诉心事的对象。跟心卉较亲近的几名女学生也十分回避相关话题,甚至向我保证她「并没有怪怪的」。 毕竟我是个男老师,碰到这种挫折,没感到特别意外,只是尽快寻求其他管道。 因为心卉是单亲家庭,抚养她的父亲又将她託给祖父母照顾,我几天前先拨了通电话给她父亲,发觉从上晚班的父亲口中无法清楚得知她的情形,才接着打给她的祖父母。 心卉奶奶告诉我,她是生病,自己已经去看过医生了,也有按时服药──即便心里还有些疑虑,不过我暂且相信了这个说法。 但很快地,我开始从班上的互动、谣言跟鼓吹察觉,心卉的行为可能是在逃避某个人,某名男同学。 「她人呢?」这次,不再将话题围绕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