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从头顶倾泻而下,珂悦站在淋浴间里,闭着眼,背后是冰凉的瓷砖,眼前是雾气迷蒙的玻璃门。 她的身体里还含着男人的精液,一滴滴从腿心流下来。他每次都射得很深,不少残留在她手指所不能及的地方,好久才能排干净。 她今晚原本想让他射在外面,但那声亲昵的称呼让她一时间失去了反应。 男人趴在她身上低喘,轻轻吮吻着她胸前的红梅,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她才在朦胧中寻回一丝清明。 可可。 珂悦关了水龙头,推开浴室门走到镜子前。她的脸色很苍白,唯有双颊和嘴唇上泛出浅浅的红,其余地方半点血色也没有。 前日还未经人事的她,经过连续两晚激烈的性爱,疲惫之色已经掩盖不住。眼眶下明显的乌青,仿佛在提醒她小心纵欲过度。 她的视线循着身上的水珠,依次滑过她的脸颊,脖颈,胸口,再从腰腹和臀腿,延伸到尽头。 身上没有一处不留有男人的杰作,深深浅浅的指痕、唇印,占满了她全身的每寸皮肤,连右手虎口处都被咬出了痕迹。 那还是珂悦骑在他身上嚣张的时候,男人腰腹用力,托着她的屁股试图让抽插的速度变得快一些。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恶意地抓了把身下的囊袋,然后用手去堵他的嘴。 结果就被咬了。 男人的耐心被彻底磨尽,把她压在身下,四处发泄。 好像唯有在床上,珂悦才能看到霍耀庭锱铢必较的样子。 平日里的他容正色严,遇到什么事都能从容不破。即便是饭桌上被人指着鼻子骂“疯女人”的脏种,也能面无表情地吃完最后一口饭,然后沉默着离开。 珂悦分不清哪个才是他,到底是人前那个冷峻漠然的霍家大少,还是床上睚眦必报便宜占尽的霍耀庭,抑或是在动情的时候叫她“可可”的男人。 可可。 男人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像是打开了藏着秘密的黑匣子。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道把珂悦的记忆生生拉回到那个时候。 珂悦想,如果她的肉身也可以跟着记忆一同穿越的话,她是不是会改掉X大金融系的志愿,远远地跑到另一个城市,从此跟霍耀庭渐行渐远。 如果那样,他们的关系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纠结。或许她还能亲昵地喊他一句“耀庭哥哥”,看他偶尔对自己露出无可奈何的笑。两家聚会的时候,彼此还能心平气和地追忆青春往事。 如果那样,赵可然或许会从珂悦生命中完全消失,又或者,此刻在霍耀庭身边的变成了她。而抛开情敌的对峙,珂悦说不定还能热情地叫她一声“嫂子”。 可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时光机也未能出世。 过去的每个决定都是珂悦自己做出的,如今的一切后果她也只能自己承受。 哲学家把这叫做“存在主义”。 ——人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按照这个说法,赵可然的事情也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因为当初主动接近对方的,是珂悦;把霍耀庭当作朋友介绍给赵可然认识的,是珂悦;甚至让霍耀庭帮赵可然申请奖学金的,也是珂悦。 她像一只骄傲自大的小狐狸,自以为学了几招捕食的功夫便大摇大摆往森林深处走,看到老虎狮子也不识相地竖着尾巴挑衅,结果自投罗网,被另一只狡猾的狐狸活捉。 被捉了才发现,她哪里是只狐狸,根本是一直笼养的狐狸犬,毫无攻击力,只能小声吠吠。 珂悦每次想起赵可然的名字,心里都像浇了盆凉水,彻骨的寒意还不算完,背后更是深深的恐惧。 她曾经试图解释过,自己扇赵可然的一耳光并非因为霍耀庭,也不属于情敌之争。可除了简西,没有人信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