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居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两隻乖乖牌的小朋友究竟是出什么任务。 有趣,非常有意思,对于想知道的事,伉儷有了欲想往下更探一层的想法。 当然,更有意思的,是这两隻大隻的虫的姿态。 放任、好奇、冷眼、观察,甚至于似乎是他不戳破,就乾脆一起来发傻,维护……表面。 既不设法使其增厚,又不捅破这层薄到几乎可见光的表面......他们似乎就打算这样子,让它薄到有一天无声无息的自行消散去。 他们要做的,就只是维护这层表面? 不让c12多说话,不节外生枝,就连他刻意像是无心说出的话,也仅仅是投来一个眼光。 猛然,伉儷裂开了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唇边带出了全然无谓的疯癲,像是不计代价,蓄势待发的野兽。 漂亮的眼睛弯弯的,清丽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清醒,比以往更加惑人。 只是这笑容一闪而过,像是船过水无痕。 未闭紧的眼里,从细缝中看着蓝水耀的冰嵴凌眼里竟有一种冰冷而毫无感情的满意。 背对他人,蓝水耀此时却是紧盯着自己的双手看。 同时间,a6微微抬起了头,c12突然跨了一步挡住他的视线,背对着所有人,隔在a6与伉儷之间,衝着a6快速的旋转两颗珠子,然后裂开嘴吐舌,邪邪的,很孩子气,像是一个恶作剧的小孩,有点调皮有点张扬的神采飞扬。 a6指了指对方的胸口,快速的抹了一下脖子冷笑。飘掉两眼,c12努嘴耸肩,倒像个无赖。当c12跨步回身站到一旁时,又是眉顺眼低的小人物。 当他跨出这一步时,所有的异常又回归于往常。 所有的事,在转眼一瞬间就消散去。 「水曜,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伉儷靠着沙发背,全身软软地窝在沙发中发问。他并不觉得水虫有这么好的心肠来看望冰淇淋。 「当然不是来找你。」 我也没说你老是来找我。 伉儷窝着沙发,身体软的已经几乎快滑下来了。最后他索性横躺,将双脚都抬上去。 两隻手软绵绵的垂在一旁,连颈部都不愿意动,他只转动了眼珠,看着水虫去拉开了门。 「嵴凌,睁开你没用的眼睛,这个是吗?」 被拉开的门露出的,是医院里常见的雪白墙壁,门口空荡荡的,白色的地板连一点黑影都没有映照出来,此时医院明亮的灯光莫名的使伉儷感到了深冷。 望着一无所物的外面,空荡的让他也觉得空洞了起来。 白色竟是这样冰冷的顏色,洁白的容不下任何污点。 怎么有这么无情的顏色?但偏偏又白的好像本来就该如此,若多出了别的顏色,又让人觉得彷彿应该再把它抹回原来的洁白。 冰淇淋微瞇的眼睛只看了一眼,苍白的脸孔上两个漆黑的瞳孔没有映出任何事物。两片柔软而细长的睫毛像是黑色羽翼般刷动了一下,从鼻间发出了像是呻吟似的,嗯了一声。 伉儷支起了身体,又从横躺改为坐姿。 「什么东西?」 「你如果能看到,就表示离死不远了。」 冰淇淋冷冷的扫过他一眼。 「所以你们两老都离死不远了?」 冰嵴凌轻蔑到连回应都没了。 迎着蓝水跃恐怖的眼神,伉儷很好奇。原来水虫不是来确认死了没,而是趁着冰淇淋还没完全冰冻之前再利用最后一把。 「我不用亲眼看到,光用所知也能判断。人的眼睛很容易骗人,尤其是自己。」 蓝水跃冷哼了声,挥手将门旁感到不安和疑惑的两人赶到一旁。 闻言,伉儷弯着漂亮的黑眼睛,对着所有人露出了随性又蛊惑人心的笑容。 「原谅我嘛,别这么计较好不好呢?就当陪我玩个游戏呀!」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外面传来了不小的雨声。每一滴水滴都结实的打在地上,争先恐后响起的水滴声宛如人声般吵杂。 注意力被分散,他抬头看着被湿气弄的雾茫茫的窗户,随即一愣。 为什么他会想看? 好像有什么不对……湿气应该这么重吗? 伉儷瞬间站起,刷的一声拉开窗户,耳边同时传来了冰淇淋淡淡的声音。 「不只祂,你也把它带来了。它乘着水滴而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