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天,判官从地窖里抱出缸东西递给表弟:“上一年酿的酒,给白月送去吧。” 表弟心里明白判官是借机会观察李程,只好抱着酒再次站到了茅草屋前。 他真怕见到李程,闭着眼,硬着头皮敲门,打算把缸塞过去马上逃。 “表弟?”白月惊喜。 李程回来的时候,见到表弟捧着果酒与白月有说有笑。 被利箭般的视线穿透,表弟从头寒到了脚,瞬间石化不敢动了。 寂静,火药味蔓延,低气压盘旋。 白月紧张地拦在两人之间。 李程好脾气地克制住杀意,侧身让出门,眼神中明显传递出命令:滚。 表弟大汗淋漓,如受到惊吓的小动物,逃似的飞奔而去。 门关上,李程老不客气地检查泥缸。 判官酿造,黄泉果果酒,封盖打开,醇香四溢。 他捧起缸,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招魂蟠不乐意了,见过没礼貌的,没见过如此没礼貌的!这不是让其他人吃你的口水嘛? 它太低估李程了,李程坚定不移地把没礼貌进行到底,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放下空空的泥缸,李程瞄了白月一眼。 白月笑道:“味道不错吧?” “阎王在城中心的阎王殿对不?” 突然转换的话题让白月措手不及。 “山脚有个车夫,他说的。” “你……他……” “我没杀他。” “……”松了口气。 “那小子是坐车过来的,你这离城市真远,不过嘛,这点路不算什么。” 白月冒汗。 李程也许觉得白月变幻莫测的表情很好玩,冷漠的脸上挂起一丝笑意:“看你的汗出的,有必要那么紧张吗?” 白月脸色铁青,捂着肩膀说不出话。 “喂,你……”李程眼睁睁看着白月如断线的木偶,软软地倒了下去。 招魂蟠缠上白月,吃力地把他弄上床。 白月虽然没发出声音,但看那表情,就知道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又是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是能找人问问就好了…… 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庞大的身影,李程转身要走。 “别……别去!”白月心急火燎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声,疼痛如潮水,把他打入了无边黑暗中。 车夫拉着车,逃似的飞奔。 表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忍不住回头看去。 “他追来啦!他追来啦呀呀!”车夫加速,“小兄弟,你摊大事了!怎么会惹了这样的家伙呀!” “我我我……”表弟努力回忆,怎么也想不起到底是哪得罪了对方。 “哇哇哇!!他速度好快啊!”车夫不敢回头,开足马力狂奔,“小兄弟!要是我挂了你得让判官赔偿我重生为人的机会呀!” 话音刚落,上空一团浓烈的黑烟如同燃烧的漆黑流星,瞬间超越了车夫向城市飞去。 “咦?”车夫愣愣望着绝尘而去的流星。 表弟朝着黑色轨迹望去:“那方向不是阎王殿吗?” “好像是哦。” “快快,朝阎王殿去!” “小兄弟!这不是送死嘛?!”话虽如此,车夫又打起了小算盘,阎王殿是什么地方?阎王老子的官府!对方再凶猛,阎王老子肯定也能处理掉,不过嘛…… “小兄弟啊,那地方太危险了,你看我也就是个做跑腿生意的,赚钱不多,丢了命可不好呀。” 话说得那么明显,表弟当然听出了言下之意,急道:“要加多少钱?” “不多,有你这句话就行了。”车夫狡猾地不报数,“帐记在判官那就好。” “嗯……”表弟歪头,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阎王站在瞭望台严阵以待。 猛鬼判官被迫近的威胁逼得出了一身冷汗。 来了吗?终于还是来了吗? 判官瞄了阎王一眼,阎王面无表情,静静望着越来越近的黑烟…… 大地传来一阵震动,车夫抬头看向阎王殿:“打起来了?” “快快快!” “已经够快啦!”车夫加速,身形闪动,片刻到了阎王殿大门前,表弟跳下车直奔进门,车夫朝他摆手:“小兄弟,走好,洒家只能帮你到这了!”拉起车,消失在茫茫大路中,深藏功与名。 表弟才跑出没几步,又是一阵震动,烟尘簌簌落下,守门的鬼差不约而同抬头望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