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昏迷了,还有几个说要喝水吃东西。”县衙禀告道。 “去,给他们都弄上,顺便打信号要来支援。”刘繁拧眉吩咐到。 地上一个头发蓬乱男子挣扎着坐起猛喝了好几口水,身上青灰色的布衣都被烟熏得看不出原色,且男子一动就散发着酸臭的气味,显然是很久不曾换洗。 本来就因水患,村民都粮食短缺,匀不出多余的给这十几个人。好不容易寻来了一小把米,倒进锅里添了好些水,待不急放凉,几个还有意识的饿汉便连吹带饮地吃下腹中。昏迷的饿汉也被撬开嘴灌了些许,昏迷着的脸色也缓和了些许。 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男子终于可以缓缓睁开眼睛,直视眼前身着官服的众人。 “你是...刘青?”刘繁从他瘦得脱型且抹的有些黑的脸上,勉强认出了他是画像上的刘青,他们是同村的,故而对他的样貌更有印象些。 “我...我是。” 刘青瘫坐在一个柴堆前,刚刚这堆柴正盖着他瑟缩的身体。 为防失火,暗室内不会有稻草。看守三申两令不允许晚上燃灶,为防他人发现轨迹。山坡上的秋风呼呼,到了晚上更是冷意陡升,好赖白天燃灶会有余热。但是灶就这么点,睡不上灶旁,只能盖着柴堆而眠。 见众人都脸色缓和,刘繁也开口了:“是谁让你们在这重铸官银的?” “是...是...黄明,他招我们去修大坝,修完就把我们关在这了。”刘青不敢直视刘繁,只敢心虚地看着角落大木箱,大木箱早已被打开,里面白花花的长条银铤露在外面。 关在这暗室的一年多里,他们就是按命令重铸假官银。他们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见到银铤的日子,就是他们背上杀头罪的日子。他们分了三拨人,一拨将银铤底部铸出,再将中心凿出一个方块;一波铸出放进方块的铜块来;最后一波就是把嵌了铜块的银铤浇成模样完整的银铤。 就这样,造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假官银来。 “这官银从何而来你们可知?”云持问道。 “俺...知道...”一个犹如蚊叫般的声音传来。 “你是陈彪?”章豫也端详着眼前男子,对比起手中的画像来。 “是...”可能是还没缓过劲来,说起话来还是用有气无力。 “你说吧,快说。”刘繁似是闻到了线索的气味,有些兴冲冲道,云持在一旁却是脸色一紧,神色有些讳莫如深。 “俺先前去过黄明府邸运官银,见到有一瘦高郎君与黄明交谈着。虽然很小声,但俺还是偷听到黄明叫那郎君...林世子...” 那声音越说越小,因为见到听着他说话的几位郎君脸色渐渐变得黑了起来。 “你们可知这些银子被重铸后被运往何处?”刘繁也没想到会牵扯到京城贵人,语气有些惶恐。 “俺...不知,这盖了印的银子不定时地送进来,那我们重铸的银块三天就会被运走一批,产了多少运走多少。”陈彪颤巍巍的说道。 “说起来我们找到这,还是多亏了你,你可知你的邻居举报你中秋夜偷跑回家?”云持眯起眼眸看向陈彪,语气是说不出的凉薄。 听及此,众饿汉眼神都盯在了陈彪身上,眼神复杂,不知是责备,还是有别的情绪在。 “俺...只是太想妻儿了,黄明把咱关在这里以我们家人姓名相逼,让咱行这迫不得已之事,呜呜呜...”许是说到家人,陈彪情绪激动起来。 “建造徒有其表的大坝是迫不得已,你们的迫不得已害死了葫芦镇多少人!”云持罕见地收敛了和煦之色,怒视着眼前的陈彪斥道。 “那天...看守都给咱发了酒喝,咱才知那天是中秋夜。俺...没有多喝,俺喝酒会起疹子。俺看看守喝倒了,石门又开了个小缝,便偷偷溜回了家。但是怕被看守发现,便趁他们早间换班的时候溜了回来。可是奇了怪了的是,第二日看守没让我们上工,给了咱吃食后就走了。”陈彪仍然哽咽着:“对不住...对不住啊...呜呜呜...咱只是求个生,给家人也求个生...” 陈彪说完,暗室内醒着的男子皆是抽咽着,似是控诉自身的无奈。 刘繁见彼此已经无言,挥挥手让衙役把这十二人押上牛车,往县衙而去。 作者碎碎念:怒更两章!先前有些卡文啊,有些地方不能自洽,所以整理起来废了点时间。 话说有没有宝宝想看《三救胡娇娘》可以写个小短篇。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