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位置,正是位于地中海东部那片宽广海域的中心,按照他所说的目的地,航程已过半了。 “真王对您爱重非常,我在补给的时候收到了他早备好的信。”他说,“信上说要是您出了什么万一,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洗劫耶路撒冷,杀掉所有和我有血缘的家族王室,对我的支持自然也全部作废。但他也说,要我以礼相待,悉心照料,耐心相谈的让您当好这个人质。” “另外,顺带一提。关于韦鲁斯做下的恶行,我不会再多说了。反正就快到达目的地,您就自己亲眼见证吧。” 那些血腥的,蛮荒的,将人类本性愚昧残忍的一面展现淋漓尽致的场面,或是被迫或是主动我都见过不止一次,见多了也就麻木了。 我曾经设想,我能麻木,或许只是因为这事情没有发生在我和我周围亲近之人的身上,所以我是能感同身受,但毕竟有限。 我就是这样的想法——来到这个世界后,虽然最先意识到的是自己的孤独与弱小,但随后又能渐渐发现自己无坚不摧之处。譬如说,我的家人亲朋,我熟悉的喜爱的一切都和我不在一个世界,就是有人说要拿我家人性命做威胁我也不用怕,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到。 所以,我只需要顾好自己就行了。除了我自己以外,我没有什么在乎的东西。 不过我这两日在船上闲来无事也会联想一下,假如阿塞提斯,阿列克和伊丹他们出事,比如脑袋被人砍了挂在城头,我会是什么感受。 幻境的经历就像做梦,可能虚幻的时间流逝了很长,但离开后又一下子变成了很浅淡的记忆了。 能想起来的,也只剩下一些模糊的细节,更主要的只剩下那墙面上有过的图案的相关内容,既宏大又笼统。 现代幻境那段时光本应给我一种过尽千帆,与这些人感情升华的感受,可再回来,我一下就能对比出真实的世界与虚假世界的巨大差距。这差距宛若鸿沟,使我再次感受到了一股剥离感。 就好像是又回到了被丢到一个陌生环境之初时的心理状态,觉得自己和周围的一切都有隔膜。 黄粱一梦,一梦千年也罢,万年也罢,终究只是一梦。当下的体验惊心动魄,但过了却又容易忘。 但是来到这古代社会的时光一分一秒都真实的可怕,我现在仍能清晰记得伊丹第一次教我使剑时,把我手背都抽肿了的那种疼痛。 即便如此,我在试图想象了一下三个狗东西的狗脑袋被砍下来拎在别人手里叫嚣时的感受,光是想到片刻我就不寒而栗。 那起先是一股很细微的刺痛,如鲠在喉让人不痛快,但很快就有一股战栗而悲愤的潮流席卷我的肺腑,让我竟有了一种反胃作呕的恶心感。 无法想象这种不幸。 阿列克倒也罢,其实我不大觉得他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但剩下那两个狗东西,他们的地位决定了他们的头颅也将成为炫耀的资本与功勋,会在他们失败时被当做炫耀的战利品,摆在装饰华美的盒子或托盘被呈上。连收捡全尸都是奢望。更别提妻子儿女了,那绝对是都会被杀光的,连卖为奴隶都不一定有机会。 纵使知道那身已死,徒留躯壳不过是毫无灵魂的肉块,可那鲜活的五官依然能让人想象其喜怒哀乐。 所以,我要想想该怎么做。 我心里头一次生出了或许是要和这些家伙活到两看相厌,头白牙秃的程度,那要怎么做才能不至于让他们沦落到这下场? 唔…或许是我杞人忧天,可我无法不去想。 而且一次就要操心三个人。到了这时候,我才想到这事。 ——— 其实,以撒的能力,应该很适合当女主的基建工具人…… 苏西:我想要一个…嗯…能够提高生产力的……农具……大概是这样这样……我还要高炉炼钢,还有肥皂,马桶,织毛衣,水银温度计,珍珠奶茶,灯泡 (经常为了传教给农民变鱼和土豆的)以撒:……… 最近确实迷上了基建类的文,咳咳咳,奈何储备知识有限,一直没法下手去写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