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丝帕,明明是在西北方向。」他嗓音微哑。 我冷笑:「大人不记得了吗?我曾经丢过一个帕子。」 此时正是日薄西山,深红残阳自窗子大剌剌泼洒进来,一室血光暗涌,可眼前人脸上血色尽褪,苍白如纸。 第24章 江聿言内疚吗?或许内疚,可惜非常短暂。 第二日,他若无其事,让裁缝来为我量做嫁衣。 「江聿言,你脑子不清醒到要娶一个憎恶你的女人为妻子?」 「为什么不?事已至此,我不需要你爱我,我们成婚,你一样是我的女人,为我生儿育女,与我白头偕老,生死同衾。」 无耻至极。真的,任何人下注赌江聿言的良心,一定赔得倾家荡产。 「你做梦!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嫁给你这个杀人凶手?」 「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他轻而易举拿捏住我的死穴。 我知道这样不应该,我一手养大的狼崽子撒了一个弥天大谎,策划了一场伦理的灭顶之灾,毫无疑问,身为长辈的我必须亲手扼杀这场灾难,将他彻底划入陌路人,可是,相依为命七年,我根本做不到对他坐视不管。 我深吸一口气,「他怎么了?」 「皇帝病危,皇后先发制人,反了,他们在阿驰回宫的路上设了伏击,我赶到的时候他身负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 「他怎么可能不带护卫?」 江聿言冷笑:「我的好外甥也是色令智昏,为了藏你,他每次去桃花村,带极少的护卫,掩人耳目,这次更离谱,他把自己的私军留下来护着你了。」 一种惶恐不安的感觉再也按捺不住,在四肢百骸烧开了。 他走了一个多月,一封家书也没有,大约就是出事了。 我强压住不安,冷声问江聿言:「所以呢,现在宫里是什么情况?」 「皇后现在将太后幽禁,只要阿驰死了,她就可以让锦王矫诏嗣位了。」 「你是他舅舅,你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不会蠢到把阿驰交出去吧?」 江聿言冷笑:「那倒未必。皇子可不仅仅只有阿驰,锦王。」 「你什么意思?」 「我把阿驰交出去,借皇后之手除了他,再以谋朝篡位的罪名处理了皇后锦王,后面随便找个单纯的小皇子推上皇帝宝座,不是两全其美吗?」 我额上冒冷汗,「你是他舅舅,为什么?」 「那个狼崽子可不会甘心做一个傀儡皇帝,他若是登基,处理的第一个人就是我。」江聿言脸色阴沉,「更何况,他抢了你。我岂能容他?」 「江聿言,你真是丧心病狂。」 「那又如何?纪云芙,你想救他,就跟我成婚,好好过日子,我留他一命。」 「呵,难道你会为了我放弃你的计划吗?」 江聿言笑了笑:「不会。不过,只要东宫太子名义上死了,我一样可以处理皇后。至于是不是真的死,那就要看你了,纪云芙。」 一种寒冷的感觉自后颈油然而生。 「我要见他,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行,但你只能远远看他一眼。你总不能指望我这个未婚夫慷慨到,看着你和别的男人难舍难分吧?」 指甲陷入掌心,「可以,只要让我见他。」 …… 厉驰被关在大昭寺佛塔。 隔着窗,我看到了沉睡中的厉驰,他身上缠满白色绷带,苍白虚弱。 心上焦灼,我探身想好好看看他,腰上一紧,江聿言从身后拥过来。 「如果你还要看下去,我不介意当着他的面,和你亲热。」 手脚冰冷。 床上的人动了动,似乎有醒转的迹象。 我呼吸一窒,慌乱关上窗,握住他的手,身体发抖,「我跟你走。」 第25章 江聿言准备大肆操办这场婚礼,他甚至带我见江老夫人。 江老夫人认出了我,她气得将手边的拐杖砸过来。 「这就是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