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破她的指尖,先前机缘巧合之下,他曾被闻钰仙君请去为那个陆家小姐解毒,这毒极为稀有,现在却在这小小的寻欢宗出现了两例。 只是比起顾南挽,那个陆悄悄的症状更重,甚至到了危及性命的地步。 当初他见到那陆悄悄时,她早已奄奄一息,周身的灵力溃散,只能靠着玄冰床封住经脉维持生机,却不知道为何,那个陆悄悄竟又活了下来。 顾南挽沉默了片刻,随即淡淡道,“我是陆家为陆悄悄培养的药人,我们是亲姐妹。”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房间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戚无宴指尖一顿,指尖的木珠发出了些微的声响。 傅罗衣亦是目光微动,他摸了摸手边的折扇,神色如常道,“这毒并不是没法解,只是麻烦得很,解毒也折腾人,你现在的状况很稳,我是建议你暂时别动他,再做其他打算,那需要的药材也多得很。” 顾南挽闻言捏紧了面前的被褥,这倒是与先前那老医修说的没什么两样,她的目光落在一侧的戚无宴身上,只见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木珠,琥珀色的眸子中晦暗不明,“那我身上的灵力……” 戚无宴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目光微转。 傅罗衣收回指尖,随口道,“没什么大碍,幼崽降世需要的灵力太多而已,我等会给你开几贴补药便好。”他拿出纸笔随手提了几个字,余光落在戚无宴身上,只见他正静静地看着顾南挽,眉头微蹙,随即倒了杯温茶,有些笨拙地递到了她的嘴边。 顾南挽微微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只露出了白皙光洁的额头。 而后他便似是往常一般,习惯性地转着手中的木珠,边面色严肃地听着她细声细气地说着话。 看起来倒像是个人了。 傅罗衣有些诧异,在他听到戚无宴身边出现了一个小姑娘之时,他便觉得这天似乎都要塌了一般,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都受得了他这么个阴晴不定的疯子。 当初他第一次见到戚无宴之时,他正满身是血地从死人堆里走出来,遍地都是高阶灵兽与修士的尸首,丛林中尽是浓郁的血腥味。 连无辜路过的焚天狗都要挨他一拳。 就像个没有理智,狂性大发的凶/兽。 他当时躲在那茂密的草丛中,险些以为自己也要死在了他的手下,却没想到,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自他身侧走过,他的面颊之上染上了血迹,似是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额心却生着一点金印,似佛似魔,有种令人绝望的诡异。 他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 就在他即将忘却这件事之时,却在那忘尘域再度见到了戚无宴,他被那些佛/修恭敬地簇拥着自山间走来,山风卷起了他银色的长发,他似是那九天上的神祗,高高在上,不可直视。 只一眼,他的腿便软了。 他这才知晓,他是忘尘寺的长老之一。 他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当夜,在他半梦半醒之间,便被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脖子,一道低沉的声音落在他的耳际,那人说,要么死,要么与他签订契约,永世不得泄露他的身份。 傅罗衣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与他签订契约,成了戚无宴脚边的走狗。 从高高在上地位超凡的神医,变成了坑蒙拐骗杀人放火,还要每日被冷脸相待的小跑腿的。 这些年,他可以说是戚无宴身边最大的受害人,见惯了他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与暴戾毒辣,乍一看他这般正常,他还有些不适。 没想到,像他这样的人也有今天。 傅罗衣将那药方丢给了沉四,“去抓点药来,按上面的方子来。” 沉四闻言点了点头,他依依不舍地看了眼两枚蛋,随即转身跳下了酒楼,壮硕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顾南挽倒是没注意到他的异常,甚至连戚无宴她都未曾注意到,她只细细地感受着体内微弱的灵力,有些心疼,傅罗衣见状站起了身,他拿起放在床边的两枚蛋,笑眯眯道,“你先休息,我去看看他们。” 顾南挽点了点头,她深吸了口气,便见面前的房门已缓缓合上。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