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 薛灵连明天都不敢确定,她已经抗拒听这个词很久了。 “邵应廷,”她摇头,微不可察的幅度很难不让人相信是自我意识下驱使的,“这世上有人是龟鹤,有人是蜉蝣。” 蜉蝣陪不了鹤鸾见证人间万物更迭。 “又如何。”他用手指拨开她口罩的皱褶,“再短暂也是时间。” 薛灵还想反驳,可一张嘴,咽喉深处却像被棉花堵住,生涩的疼让她哑口无言。 而邵应廷也没有要听她回应的意思,转身回到厨房:“里面油烟重,你在外面指挥吧。” 怎么可以! 薛灵忙追上去,已经拿起锅铲的邵应廷反手按住她想进来的脑袋:“停。” 还嚣张到头也不回,继续点火热锅。 “黄油放下去后放什么?”没得到应睬的他侧目温声催促,“要糊锅了。” 薛灵鼓起腮帮子像金鱼一样憋着气,用沉默逼他就范,向她投降。 随便哪一方面。 但邵应廷没有任何让步的意思,沉默与她僵持着。 薛灵曾以为他是流云,可以看到,不可触摸,更不可能教他停留。 可看着他失去霞光的衬托的左侧脸,线条流畅的轮廓有些变得英朗坚毅,像背光的山,沉静肃穆,不可撼动。 “邵应廷,”她无措怯懦地给出第一声警告,“你把东西做得再好吃,我也不会感谢你的。” 她已黔驴技穷,可邵应廷依旧从容镇定。 眼看油面就要糊焦,他干脆关掉灶火,转身面向如临大敌的薛灵,“我做得高兴就行,你不必有负担。” 他走上前,将薛灵拉进厨房,迅速用力拉上她身后的趟门。 “还是说,你觉得我无法满足你?” 风静止,空气不再流动,薛灵背后是冰凉的磨砂玻璃,面前的人感如崇山欲崩,压迫得让人难以呼吸。 “我不是不能陪你玩的人。”邵应廷双臂撑在她身体脸庞两侧,俯身颔首追捕她躲闪的目光,“我宁愿被人玩腻抛弃,也不想当滞销品。” 没有给她留反驳的时间,邵应廷再次逼近,二人鼻尖几乎相碰。 薛灵避无可避,视线落在他的脚尖,细声顶撞:“你怎么可能滞销……” “我只卖给有缘人不行吗?” 戏谑的失笑在幽静的午后厨房无法忽视,薛灵抬眸偷偷看邵应廷,他的眼睛似乎从未离开过她,笑出两道饱满的卧蚕,单薄的唇角有好看的弧度。 他就像塞壬,用曼妙的歌声诱惑她跳入海中与他畅游。 而薛灵毫无招架之力——在陆地行走太久,她也想跳入海中,哪管会不会溺毙。 既然要活在当下,为什么还要瞻前顾后。 口罩遮挡回归唇上的笑意,薛灵轻佻抬眸审度:“要是难吃怎么办?” 邵应廷无奈:“看在一场老同学的份上,多给我点信任吧。” 她没有答应,伸出手指戳他的胸膛,将他往后推开:“还是给我一个答谢你配合演戏的机会吧。” 油面炒得刚熟,还需要继续加热直至炒澥,再加牛奶,用打蛋器将汤抽到浓稠状态,这是最关键的一步,体力活,开始了就不能停。 捋到肘间的袖口随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