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兮野坐在办公室里久久不能平静,令行止的反应让她十分不解—— 令行止听到她的话,反倒没有原先那种咄咄逼人,多了两分从容与淡定,静静地看着周兮野,“我才发现,你比我年轻。我也是在你这个年纪,和魏洛臣结婚的。那时候我想要一切……” 令行止伸出手,握住了周兮野的手腕,“我不是要用我的年纪优势教育你,而是我想到了自己,如果是我,回到那时候,我还是会选择与魏洛臣结婚。她不完美,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好的官员太太,可她漂亮,家世出众,拿出去有面子,能给我一段安稳不拖后腿的婚姻,这对我来说就够了。” 周兮野想抽回手,令行止不放。 “当时我想要的东西,与你一样。不过,我现在想要的东西,与七年前的自己不一样了。” 令行止收回手,坦诚地看着她。 周兮野只是浅笑。 两人对视,令行止的目光里含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而周兮野目中则带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讽刺之意。 楼下的笑声传过来,令行止站起身,“这茶还行。” 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周兮野看着他和服务员低声说了几句话,而后服务员走到台子上,与说书人耳语。 等待服务员下了台,说书人才摇摇头,“有眼不识泰山,我说错了!这孔氏后人就在茶馆内,听我编排他的老祖宗,可是瞎说八道呦……” 说着,作势要打自己一巴掌。 周兮野回头拿着啤酒下楼去,走到结账的地方,收银员递出账单。 痛快结账后,她才回到办公室。 艾建设闻到一股酒味儿,打断了周兮野的思绪,“小姑娘白天就喝酒这怎么成啊!” 周兮野笑笑,“一会儿就没味道了,不耽误上课。” 令行止看着宽阔的马路,土路上还有几道刮痕。警方带着白手套到处翻找,手里拿着相机和笔。 “令书记,就是这里了,尸体是从那边打捞起来的……” 令行止点点头,“有什么发现吗?” 领头人犹豫了一下,从物证中拿出一张房卡,“这是……令夫人房间的卡,我们在河边捡到的。” 令行止结果卡片,仔细看了一眼,笑着对那人说,“谢谢,留个我秘书的联系方式给你,有事再来找我。” “欸,好。” 准备上车,拉开车门正要进去,手机又响起来,陈燃打过来的,“书记,已经下午了,裴区长还在办公室等您,他说下午他们区还有个会……” 令行止“嗯”了一声,“让他等着。” 挂了电话,他看着远处的天,蓝天白云,远处的白云膨胀着,像是核弹爆炸后的蘑菇云,从千里之外倾泻而来。 气势汹汹。 令行止坐进车里,身体舒展开,突然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司机,“老杜,你刚才说有什么事来着?” 老杜刚张开嘴,还没说话,令行止又说,“我有一朋友要结婚了,你觉得我送她什么礼物好呢?” 与裴知予登记结婚的那天,北京罕见地下了雨夹雪。周兮野上了裴知予的车,两人坐在后座,他穿着很正式,比平时上班都要正式。 雨雪天堵车很正常,裴知予看着玻璃上的雨雪,还有一层雾气。手指轻轻划过,外面的世界清晰地露出一角。 周兮野看向裴知予,他的侧脸很好看,看起来也很贵,像博物馆里展出的无价雕塑。 “冷吗?”他突然扭头看周兮野。 雕塑开口说话了,周兮野摇摇头,“还好,有空调。” 裴知予点头,看着周兮野,眼睛清澈得如同一潭水。周兮野扭过头,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气氛有些微妙,雨水的味道似乎飘进车里,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花了近一个小时,两人才到民政局。周兮野本以为和裴知予结婚就不用来民政局登记,直接在律师的见证下签字。可是程序比她想得要多,组织上出具一份材料,两人都是体制内的,自然要打报告。 外部流程走了一遍,内部流程也要走一遍。 最后确定资料的那一天,裴知予拿出几份合同,“这是我给你的东西,在我们结婚登记那天,你签字,我名下的这些产业都给你。” 周兮野拿过来看了一眼,地产公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