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也很生气,但没想到罗玉秀吐槽娘家这么狠,他都有点骂不出口了。 那边罗玉秀还没消气,继续骂道:“要不是省城那边政策下来了,他罗泽这辈子能娶到老婆,我罗玉秀名字倒过来写。” “省城政策下来了?”黎善诧异地问道。 罗玉秀这才反应儿子和儿媳妇都在呢,立刻干咳一声,回想刚刚自己的吐槽,好像也没什么惹人误会的地方,随即又挺直腰杆,她没什么可紧张的,毕竟她可没胡说八道冤枉人。 苏维民回答了这个问题:“对,今天早上刚下来的。” 所以今天一天省城就乱成了一锅粥。 据说其实去年年底政策就下来了,为防止引起骚乱,就决定年后再下发,结果也不知从哪里走漏了风声,闹的人心惶惶,干脆过了大年初一就将政策给公布了。 “政府里的那些人,也真够兢兢业业呢。”现在可是大过年啊,还能坚守在第一线。 “罗泽的丈母娘肯定早就得了消息了。” 罗玉秀叹气,罗泽这个侄子虽然长得丑,但能力还是有的,在钢厂里做干事,家里这么多的侄子,还就这一个有用,其它的侄子不是学徒工,就是普通工人,跟罗泽还是没法比。 所以那个街道主任才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罗泽。 “那咱们县城应该很快得到消息吧。”黎善有些忧心忡忡,她怕白马县也会乱起来。 “估计明后天吧,就要乱了。” 随着回家过年的人员陆续回来上班,这消息一定会很快传遍整个白马县,到时候白马县才是最乱的时候。 黎善叹了口气。 幸好,幸好去年让李琳和她对象领了证,不然的话,今年肯定要有波折。 果不其然,李琳的亲妈初四的时候找到了药厂,想让李琳主动去报名下乡,若是去的是艰苦的地方,安置费会多给一些,李琳的亲妈就盯上了那五十块钱的安置费,有了那笔钱,就可以给二儿子娶媳妇儿做彩礼钱。 现在谁也顾不得家里有没有睡的地方了。 只要能留在城里,哪怕打地铺都行。 李琳既心寒又无奈,只好拿出结婚证,表示早在去年腊月二十九她就领证结婚了。 李琳妈的表情当时就变得难看无比,指着李琳的鼻子唾骂她水性杨花,不通过父母就和男人领结婚证,结果被盛怒无比的方红星泼了一身前天晚上的洗脚水。 “别理她,神经病一个,日子是咱自己过的,她就是个偏心的母亲。” 李琳整个人被打击精神恍惚,下楼的时候差点从楼上栽下去。 听到方红星的话才回过神来:“你说的对。” 她咬牙切齿:“我得活出个人样来。” 李琳妈还去找了李琳的对象,可那个男同志是县政府的秘书,他直接说李琳妈搞封建复辟,搞包办婚姻,搞压迫妇女那一套,转身就请人去革委会一趟,吓得李琳妈直接跑回了家。 本来就被泼了一身水,又被这一吓,李琳妈直接就病倒了。 第二天,黎善参加李琳的婚礼,却发现李琳的笑容很牵强,方红星这才告诉黎善,李琳妈曾来闹过事,还闹到了县政府门口。 不过幸好,黎善在李琳丈夫的眼里看见了喜悦和欢喜,显然没有因为昨天的变故而对李琳生出什么看法来。 这才松了口气。 婉拒了吃晚饭的邀请,黎善回家和罗玉秀拎着收拾好的行礼直奔省城火车站,踏上了前往琼州的火车。 临走前,黎善还不忘开了个证明给张逐日。 关于纺织厂的房子,属于黎善的那一份额,由张逐日全权做主。 与此同时,黎红军带着一家子风尘仆仆地赶回了白马县,他知道年后要签字,也没在家里多逗留,早早的回来了,就指望着能挑一个好位置。 从家属院开荒到建成,怎么得也有个一年时间,他得提前规划好才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