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薄槐只觉得心如刀绞。 “好。” 台阶上有些青苔,薄槐怕他摔着,便有了正经的理由紧紧牵着那只手,也能顺便让对方爬山时借自己的力。 师幼青走了一会儿就开始大喘气儿,眼见距离登顶还剩长长的一段的台阶,不仅心灰意冷:“唉,我真是没劲儿……” 薄槐从他开始喘气就一直忍着,此时再也不管他愿不愿意,连忙把人往上背起:“只要到了山顶,就是你亲自爬上去的。” “也只能这样了……”师幼青可没法逞强,搂着对方脖子,扭脸望着台阶下边的景色,不远处是哗啦啦的瀑布,一群小孩在大人的看管下坐在瀑布下方玩水,他盯了半晌,忍不住说,“真开心。” 他不知道自己笑了起来,垂头时脸颊还在薄槐耳朵上剐蹭了下。 薄槐脚步微顿,下颌僵了片刻,往后瞧了一眼,心下无比满足,继续迈着大步子往上走。 师幼青很累,像个蔫了的白菜,软趴趴地盖在薄槐背上,他听到薄槐在他贴近时气息微促,眸色微红,还以为是累惨了,愣道:“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我也能走,只要慢慢的就行……” 那双手将他双腿勒得更紧了:“不。” “啊?你不累啊?” “不。” 师幼青看他走得还挺快,就不再作声,垂着脑袋继续休息。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听到薄槐说:“我也很开心。” 不只是“很”,是最开心。 师幼青眨眨眼睛,笑道:“你这么累,还开心啊。” 看不到脸,也这么让人喜欢……薄槐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觉得一直这么走下去也很不错:“一点儿都不累。” 世上还有这种人?师幼青精神了:“是因为意识在鳞片里的原因吗?” 薄槐摇头:“鳞片只是方便行动的躯壳,本体原本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师幼青却由此想到了别的。 薄槐如今是使用鳞片分解出的一个肉身,本体一直在游戏世界,就像现在的成殃,只不过成殃的蛹壳做不到让他自由行动。 师幼青知道可以这么做,但他没经验,也就对其中的具体细节不是很清楚,于是问:“你之前说你不记得一部分记忆,跟鳞片有关系吗?” 上个副本的最后,因为和蝴蝶意识的相连,薄槐与他都有了大概的全部记忆。 “记忆的多少,使用分身时,本体可以决定。” 师幼青稀奇了,这不就是说薄槐本体故意让现在的他失去一部分记忆? 正这么想着,又听对方道:“只要你问,就没办法撒谎,所以直接抹去一部分记忆。” “……” 关于师幼青的过去,关于游戏世界十几年的混沌时光,关于回到现实世界的原因……薄槐知道不可能瞒他一辈子,但就是不想让他那么早知道。 一想师幼青会为此痛苦,那种感觉简直比窒息还要难以忍受。 师幼青不出声了。 金色夕阳透过林叶缝隙落在他脸上,师幼青抬起一只手,撑着脸叹了口气:“我小时候害怕打针,但每次打完针,都不会去回想,你干嘛这样做?”说完,他又将两只细长的胳膊往下一摆,“还好我记起了。” 薄槐一愣,良久后,他突然将人放下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