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张了。 崔知韫慢慢抚平纸张上的痕迹,看着杜明兆说: “既然户部说他们也没有余钱了,那么往后各司供应的鱼类减少四分之三。我们都水监内部也要开源节流,为圣人解决烦忧,具体的法子暂时不着急,某先想想。” “诺。” “若是某没记错的话,正好也该到了我们之前计划的禁渔期,既然户部如此体贴,我等也不好反驳他们的意思。若是有不满的监司,直接将这个原因告知他们即可。还有,你去把其他人也一起叫过来,研究一下禁渔具体的河道以及时间。” “诺。” 得到吩咐之后,杜明兆立即转身把这个消息传遍整个都水监,大家听后都觉得是户部在故意为难他们都水监,今年的银钱居然直接缩水四分之三,这是人能够干出来的事吗? 因此,一些官员听到崔知韫所说的制定禁渔河道和期限的吩咐之后,立即挪动自己脚下的步子,往崔知韫所在的地方的赶去。 势必要想出来一个对付其他监司的法子,这件事就这样忍气吞声下去,简直就不能在都水监当官了。 在一众人等的热情和专业的判断之下,很多临近洛阳城的河道,都被制定为禁渔区,禁止捕捞。 同时也对下面民众反应强烈的一些河道,开始疏浚沟渠,保证输水的正常运行。 等到这边的商议忙活完之后,杜明兆别说尝试最后一份朝食,时间已经临近正午时分,已经到了可以吃午膳的时候。 而准备把牛辛橼和柳泉把红螯虾带到都水监的宋勉和汪奇,就这样从天黑等到天亮,直至烈日高悬都看不到杜主簿的身影,没有办法,只得等到下午回来换班的时候再尝试一次。 傍晚,橙红色的落霞播撒着属于自己的光辉。 在杜明兆的房门前,两道身影被落霞的光芒印的很长,贴在地上,几乎快要融为一体。 宋勉有些鄙夷地看着好友,心想:明明是他自己提议来的,到了这里又开始退缩,真不是一个堂堂男子汉该有的行为。 汪奇则是在这一刻在意识到,他们是不是有点太疑神疑鬼了,就算是抓红螯虾来都水监,好像和他们俩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宋勉却容不得他继续犹豫,刚想要敲响房门。 门突然一下子被人从内部拉开,他伸过去敲门的手差点直接扣响在杜明兆的身上。 双方看着突然出现的人,都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自己身后的安全地带退去。 杜明兆首先发现不对劲,僵着一张脸问:“你们俩靠近本官的房门想要干什么?” 宋勉立即就意识到杜主簿误会了,赶紧连连摆手,解释道: “我们有要事想要向杜主簿禀告,不是故意站在门口吓您的。” 杜明兆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打量一番,觉得两个人的样子看起来也不想是什么说谎的,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和缓,开口道:“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诺。” 宋勉赶紧跟着转身的杜明兆进屋,看到还站在原地的汪奇,直接一手伸过去,拽着他一起走。 等到两人出现在屋内时,杜明兆已经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两人追问道:“说吧。” “其实我们就是今晨在守门的时候,发现牛鱼师和柳鱼师从外面带了一大桶的红螯虾回来。那些红螯虾在桶内不停地攀爬,直接把遮掩其身形的盖子也顶掉了,我们俩正好守门,直接看了个清清楚楚。” 现在的杜明兆听到“红螯虾”三个字,还是忍不住眼皮一跳,实在是那天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至于宋勉说的话,他也是相信的。因为他觉得只要那一天经过那种场面的人,对红螯虾的样子是不可能认错的。 下一秒,他也产生了和两人一样的疑惑,不解地说: “他们要这么一大桶的红螯虾做什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