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花过分了吧?”沈聿道,这哪里是去考试的? “葱姜提味,还能驱寒。”季氏坚持道。 把沈聿说的都饿了,眼见没人搭理自己,出门叫郝妈妈给他做一碗鸡丝面来,他也要放葱花。 凑合补了顿中饭,又遣人去找怀安回来。 管家对着小厮挤眉弄眼:“快,去国子监叫小爷回来。” “不用替他遮掩。”沈聿蹙眉道:“去书坊找,书坊找不到就去皂坊。” “是。”小厮唯唯应下,跑了出去。 沈聿今天倒不是抓怀安逃学的,而是真有重要的事。让他回房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邓绢直裰,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带着网巾,让沈聿眼前一亮。 面容清隽,眉目疏朗,还真像个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只要别开口说话。 “爹,到底什么事啊?”怀安问。 “谢伯伯回来了,带你去见见他。”沈聿道。 “真的!”怀安一惊一乍。 沈聿耳际一阵嗡嗡,苦口婆心的劝道:“一会儿见到你谢伯伯,装的……表现的稳重一些,进退有度,斯文有礼,尽量少说话。” 怀安一头雾水:“那可是谢伯伯呀,我什么的德行,他难道不知道?” 沈聿道:“士别三日还要刮目相看呢,你别管他知不知道,照做就是了。” 第170章 谢彦开祖籍京城, 京中的住宅常年留了下人料理,族中亲戚间或帮忙看顾,即便如此, 多年无人居住,物旧人新,依旧忙乱。 许听澜派人来过一次,带了家里惯用的花匠和工匠, 帮韩氏重新移栽了一些花木,将房屋破损处修补复原,收拾了好几日, 才恢复了住人时的样子。 谢家开门迎亲会友, 恢复正常的应酬交际时, 业已进入八月。暑热徐徐退去, 天气渐渐凉爽,恰是一年中最舒服的季节。 车厢里,怀安正襟危坐, 正在酝酿情绪。 只安分了片刻功夫, 还是忍不住问:“爹,谢伯伯又不是外人,为什么要装模作样的?” 沈聿道:“陆伯伯升任礼部侍郎, 国子监祭酒之位空缺, 你不给日后的新祭酒留下一个好印象吗?” “什么?”怀安如遭雷劈:“陆伯伯要调走,谢伯伯接任?” 沈聿点点头。 “您怎么不早说啊, 我也没带点像样的礼物。”怀安一脸懊恼。回想自己小时候, 还把人家撞到池塘里染了风寒, 回头当了祭酒,不会给他穿小鞋吧? 沈聿白他一眼:“小小年纪, 不要见谁都想着行贿。” 怀安趁老爹看向窗外的功夫,朝他扮了个鬼脸。 “你好好表现,中秋节下免你三天功课。”沈聿道。 “真的?!” “真的。” 说话功夫,马车停至谢府门口。 谢彦开这段时日暂时赋闲,等待朝廷的安排,不出门会客的时候,就在家里修养身体,跟家人打打牌下下棋,整日悠闲自在,怡然自得。 旧友登门造访,为谢家空置多年的宅院聚气,谢彦开自然是高兴的,亲自到门口迎接,请他进前院喝茶。 怀安朝着谢彦开行礼:“小侄见过谢伯伯。” 谢彦开先是一愣,对上怀安黑亮的眼睛:“这是怀安?!” 沈聿笑着默认。 谢彦开上下打量怀安一眼,惊呼道:“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我一时都有些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