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又问:“皇孙呢?” 太医道:“皇孙虚弱不足, 但只要养育得当,还是可以恢复的。臣擅长妇人科,殿下若不放心, 可以再请一位小儿科的郎中来看。” “知道了。”雍王摆手, 命左右送太医下去, 又命秦钰再去延请擅长小方脉的名医来。 …… 乡试在八月初九入场, 每三日一出场,从十二日头场结束,便要开始阅卷, 因为国初规定, 在八月底之前必须阅卷结束并放榜。 一千多人的直隶乡试,九天六夜的答卷,要在三四日内全部批阅完毕, 工作量相当庞大, 且不能走马观花随意糊弄,因为放榜之后, 中举之人的名单和试卷要解送到礼部, 会同翰林院一起“勘磨”, 也就是复查有没有阅卷错误、徇私舞弊等问题。 沈聿主持过“勘磨”,如今也要作为考官参与阅卷了, 直隶乡试副主考,将为他的履历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八月三十,桂榜揭晓。 让沈聿感到欣慰的是,他的家还是原址原貌,家里面一切太平,既没有着火,也没有被拆。 孩子们一如往常的迎接他,只是更加热烈一点。 都说“出门饺子回家面”。许听澜亲自下厨煮面,这次没搞创新,而是用荷包蛋打一个高汤煮面,加酱油加猪油,用面汤一冲,烫两颗小青菜,再撒一把葱花,味道和卖相都不错。 入夜,哄完了女儿,终于睡了个踏实觉。 次日从妻子那里了解到,怀安和世子追逐打闹,把谢彦开撞到了池塘里,伤风了,不过已经痊愈了。 所幸没出什么大事,又不是有意为之,他不轻不重的点了怀安几句,就放他回房收拾书包了。 结果到衙门里一看,谢彦开腿瘸了。他纳闷,伤风怎么会伤瘸了呢? 谢彦开叹息一声:“回家问你的好儿子去。” 再到王府一看,祁王的手上不知怎么被烫起一串燎泡…… 询问缘由,祁王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沈聿便知道事情不简单,回家将怀安拎进房间,这家伙倒是实诚,只是有个条件:“我要是说了,您可不许生气啊。” 沈聿哼一声,算是答应了他。 怀安赔着笑脸道:“我教谢伯伯拉筋来着,可能冒进了,拉完就瘸了,以后一定循序渐进,循序渐进……” 沈聿深呼吸,又问:“祁王殿下呢?为什么手上会烫起一片水泡?” 怀安又道:“那日我们在湖边烧烤,殿下的袖子太长,被炉火点着,烫着手腕了。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沈聿一口气险些没倒上来。 “爹,您说好不生气的。”怀安道。 “我不生气,一点也不生气。”沈聿咬着牙:“还做了什么,一口气倒出来,别让我问一句答一句。” 怀安道:“我在西长安街开了一家香皂铺子,温阳公主和王妃娘娘都入股了,结果我台子还没搭好,就有几家商行、南货铺来,想要分一杯羹,我暂时想专营专卖,他们就来找茬闹事,被公主府派来的侍卫,像拎小鸡仔子似的仍到了大街上。” 怀安说着,想到了当日的场面,咯咯笑了起来:“实在是太解气了!” 沈聿回头看向妻子,许听澜一脸茫然,有她在家里坐镇,怀安回到家里乖巧懂事孝顺听话,除了让谢学士落水那次,她压根不知道这孩子又在外头折腾出这么多事。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