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跟银子有什么关系?” 怀安背着小手振振有词:“有功不受禄,是很不仗义的行为。有福都不能同享的话,你让我如何相信日后能患难与共呢?” 赵盼:??? 怀安乘胜追击:“所以,不能同享福和不能共患难一样,都不算真正的朋友,只能算是……泛泛之交。” 赵盼:!!! “而且,老太太的冬衣要絮新的,婶婶织布伤了手筋,妞妞的鞋子也该换了……”怀安道:“我爹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能赚昧心钱,也不能拒绝应得的酬劳。” 在怀安反复洗脑之下,赵盼略有动摇,但他只同意收一成——只取三十两。这对于一向节俭度日的赵家人来说,已经是很大一笔数额了,拿的多了他良心不安,父亲也不会同意。 怀安觉得也有道理,一个小孩子,突然往家里拿回一笔巨款,哪个父母会同意呢? 不过依赵知县的个性,恐怕连三十两都不会收,怀安想了个法子:“让长兴去帮你把银票兑成五两一张,你分六次拿出来。” 赵盼迟疑一下:“我想分成三十次。” 如果不是因为兑换成碎银目标太大的话,他甚至想分成六十次。 怀安生怕他反悔似的,立刻叫来长兴,将银票递给他,让他喊个妥帖的人一起去钱庄。 “这次都要分三十次,下次呢?”怀安有点发愁。 “还有下次?!”赵盼惊讶的问。 怀安点头道:“两个掌柜找我商量,准备再印一万册,发往周边州县。” 赵盼听得一愣一愣,平生头一次觉得有钱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半个时辰后,长兴揣着一沓银票回来,他们搁下下了一半的飞行棋,将银票小心藏在赵盼身上。 等赵盼回家了,怀安看着榻桌上的“残局”,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人一旦不高兴了,第一时间就是想找爹娘,便垂头丧气的去了东屋暖阁。 夫妻两个正在教女儿说话,芃姐儿已经七个月了,别人叫她知道答应,可是教她喊“爹、娘、奶奶”,她也会毫不客气的答应……时常逗得一屋子人捧腹大笑。 “这是怎么了?”许听澜见怀安不开心,关心的问:“跟小兄弟吵架了?” “才不是呢……”怀安沉着一张小脸,蹬掉鞋子爬到了榻上。 “这小嘴可以挂油壶了,还说不是。”许听澜道。 怀安将刚刚和赵盼的对话说了一遍,道:“我原本觉着是件好事,可这样偷偷摸摸的,又觉得哪里不太好。” 沈聿将目光仍在女儿身上,一针见血的说:“不该跟人家父母说谎。” 怀安辩解道:“我们没说慌。” 我们可是聪明的好孩子,真话不全说,假话全不说。 沈聿沉默了片刻,将拨浪鼓交给奶娘,一撩衣襟,在琴桌前面的杌子上坐了下来:“你下来,爹有话跟你说。” 怀安见老爹突然变得严肃,后颈一阵凉嗖嗖的。娘亲催了一声,他只好穿鞋下榻,磨磨蹭蹭的走过去。 沈聿沉声道:“你帮好友改善家境,这是善举,爹娘虽嘴上不说,却一直在支持你,对不对?” 怀安点点头:“没有爹娘支持,我们什么都办不成。” 这也是大实话。 “倒也不必妄自菲薄,你们能有始有终的将事情做好,已经很了不起了。”沈聿面色缓和了几分:“怀安小小年纪,懂得设身处地为朋友考虑,也很了不起。只是你们还太小,无法分辨是非善恶,不可以对父母有所隐瞒。” 怀安眼睑低垂,就连弯弯的长睫毛也耷拉下来。 老爹的意思他明白,人非圣贤,谁也不能保证一辈子不说谎话,但是在懵懵懂懂的年纪,遇事隐瞒父母,会受到意想不到的伤害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