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两人站到她跟前都没发现。 花园里灯不太亮,席烟抬头猛地看到薄望京,心脏几乎跳停,两手捂住嘴巴这才没叫出声。 应嘉敏还在哭,楚楚可怜地看了眼席烟和薄望京,没有寒暄和唇枪舌剑的心情,哭得小声了些,坐在石头上,也不顾脏不脏,继续掉眼泪。 席烟觉得和薄望京四目相对的场面称得上难堪,事实上只是她单方面的狼狈,薄望京自始至终都是冷淡地看着她。 席烟缓了一阵,见他们没继续的意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干脆拍拍手抬脚离开。 薄望京不高不低说了句,“在厅子里吵得跟斗鸡似的,在这里成哑巴了?” 席烟转身正要回怼,撞进他寒津津的眸子里。 外面是无边夜色,他俊美的轮廓沉在夜幕中,只剩下清透的眸子反射路灯的光,竟有几分邪性。 他在铱驊不满。 席烟隐隐感觉不满的内容应该与大厅里说的话有关,但她参不透,也懒得参。 饶是她不在乎他的情绪,奈何薄望京压迫感实在太强。 席烟脊背爬上些冷汗,一口谩骂的词淹没在嘴里,往后退了退,温声解释:“这不是你在教训么,还需要我说什么。” 她言辞不乏讨好,仿佛他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薄望京气场舒朗了些,竟好脾气地与她商讨,“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罚她比较好。” 席烟有种幻觉,不管她现在说出什么惨绝人寰的惩罚方式,薄望京都会替她做到,无论如何,这样的薄望京有些陌生。 她不想呆在这里太久,思索片刻,便说:“要不那些所谓的截图先押着,这样她以后也不敢胡作非为。至于其他的么……之前她在我身上没讨到好处,以后绕着我点走就行,算扯平了。” 应嘉敏一颗心落地,哭得却更厉害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委屈。 她真心真意在席烟面前低了头,抽抽噎噎地说:“对不起。” 她好似怕薄望京反悔,道完歉立马边擦眼泪边往后走,还十分有礼貌地挥了挥手。 假山后面只剩下两个人,偶有风路过,嗡嗡作响。 薄望京眼眸轻飘飘地带向席烟细长笔直的腿,慢条斯理地吐字:“说话的时候站定了便站定了,别往后退,好在我知道你个什么性子,不然还以为你怕我。” 席烟一根弦绷起来,却是真不敢往后退了,假装看一眼手机,嘿嘿笑了声,“哪能啊,大家都是体面人,你又不会对我做什么是吧,我怕你做什么?” 说完她怕人不信,又补了一句:“风大,我冷,躲风呢。” 她晃了晃屏幕,“时间不早了,先走了,拜拜,你也快些回去吧。” 薄望京“嗯”了声,侧开让她走。 席烟闻到熟悉的冷檀香,往日觉着这香安心又令人着迷,今日里混着冷空气,闻着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头也不敢回,捂着双臂一路小跑回去。 - 舒畅和梁慎川被关在家里不知道忙什么,席烟找人聊天一个比一个回的慢。 元旦过去没几天,“长堤”旁边空着的铺子揭了幕,是家连锁酸奶冰淇淋店。店铺不大,甚至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然而庙小风大,顾客天天排队排到电梯口,席烟在吧台托着下巴连连叹气,羡慕不来。 长堤新来的服务员是个圆头圆脑的小姑娘,叫朱小麦,来应聘时不问薪资和待遇,巴巴儿地盯着菜单问:“以后可以让同事给我特调吗?” 席烟笑着答她:“好说,管够。” 朱小麦敲了敲休息室的门,席烟放下手机看过去。 朱小麦指指外面,悄声细语地说:“一姑娘坐位置上哭了,我需要做什么吗?还是当没瞧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