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的助理通过的。”雷廷回答,他当然知道这事儿,只是没放在心上而已:“将近十年前,我和他有过一点交集。” “那你知道,夏恩要带走这个人,是为了什么吗?”‘校长’笑着问。 “发展反抗军的医学与精工处理系统,尝试治疗我的伴侣。”雷廷理直气壮。 “……”‘校长’让他这语气噎了一下:“你果然知道夏恩也不是你的‘自己人’。” “我没有‘自己人’,包括伊文海勒,包括你们。”雷廷平静的摇头,“银河还没有宽容到这个地步,‘校长’,你知道,人要是什么都有,就该做出头鸟了。” “你还不够‘出头’?” “所以我不能什么都有。”雷廷说。他似乎觉得这理所当然。 “你知道吗?在你来之前,我其实很想问你一些问题。”‘校长’叹气,“比如‘如果我和你的理想一起掉水里你会救哪个’,然后把‘我’换成你的士兵、你的人民、你的那个笨蛋伴侣……” “为什么现在不问了?”雷廷歪了歪头,装作自己很好奇的样子:“这会是个打开话头的好方法。” “因为我意识到,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反过来问我——”‘校长’靠进了她的座椅里,脸上带着一丝怅然又欣慰的笑:“——‘如果一定要有谁被牺牲,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你会这么问的,因为你会这么做。很多人觉得你无情又无趣,但我知道,你和这两个词都没什么关系。” “也或许其实有关系。”雷廷轻声道。 他话里的意思让‘校长’懵了一下,猛然直起身,转头看向他。 “牺牲不是无价的。”雷廷道。 他看向星空中,双臂环抱起来,话语简短又意味深长。 “我不是什么无价之宝,买不下我们整个族群,校长。”他说,“就算我能当整钱来花,也得有人去补零、去在人类买命的金库里囤积存款。 “我希望这些人能是我的同行——他们成为了军人,身上的担子就已经和常人不一样了。” “所以你放任各军团在战区厮杀,每天传回来的死伤数都相当于你那一届学生?”‘校长’脸色严肃的问道。 “我保护不了所有人。”雷廷说。 他抬手招出一颗黑漆漆的合金立方体,轻轻弹了它一下,让它在空旷机库中发出锐利铮鸣。 “做不了这个的,当初可以选择去报考普通院校,或者从事其它职业,再不济靠联邦的救济生活,只要有手有脚,也不会活不下去。”他说着,脑海中想起了当年遇见过的那个小女孩,还有更多人—— “——或许有很多人,从军只是为了子承父业的加入某个派系,或者占点福利的便宜。”他说,“但士兵就是士兵,我们都只是维护和平的齿轮而已,在这件事上,我和他们之间的区别,只有位置与大小。” “不错。”‘校长’点了点头,“看来我也不用试探了。你预见到的东西、做出的准备,都比我想象中更多。” 那可不……他可是‘预见’到了一整个未来呢。雷廷想。 战斗几十年,硬撑十几年,又在最后时空倒转时于混乱的罅隙间静滞几百年…… 真是枯燥又刺激的未来。 “对了,关于未来,”雷廷说着,将手中断断续续看完了资料的数据板随手一抖收合起来,“我有一点建议……” “什么?” “这次过去之后,先别再起航了,校长。” 雷廷遥遥看着远方的星门,他认得它——那是‘长安’与‘罗马’。 “我布设在河系外的监控告诉我,一场来自数十亿年前的冲击波将在年末之前抵达银河系,而猎户旋臂首当其冲。 “它造成的影响并非基于常规物理学层面,届时,影响将于十年内完全覆盖整个银河系,几乎所有建立在‘星网’基础上的技术手段都将‘暂时’失效,而它的余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