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中两个高挑挺拔的身影,在水族馆门口显得格格不入。黑色长裤衬得他们的腿更加修长,冷风吹得两人瑟瑟发抖,掌心不断来回搓揉,就为图点暖和。 「薛橙,你确定南宫念会来?」方柚海左右张望,周遭多半都是父母带着小孩,压根没见人落单,「我们已经等半小时了。」 薛橙也急,他拧眉看着手錶,「念念不会说谎的,再等等。」 其实早有预感小念会迟到,只不过离他们的预想有些落差。方柚海也从没等人等超过一小时,这是头一遭。自从遇见小念和薛橙后,他总在为他们破例。 就好比现在,和个案一同出门游玩,在法律上是不被允许的。 「你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为分散注意力,方柚海随意开啟个话题。 「不太好。我几天前还突然被叫去医院。」提起这事,薛橙眼神黯下几分,「正常人平均一分鐘的心跳事六十到一百之间,但我奶奶最近平均都是一百二十起跳,医生说要是情况再没改善,她会心脏衰竭而死,叫我先做好心理准备。」 原以为会得来好消息,岂料,试试总难尽如人意,方柚海手搭上薛橙的肩膀,轻拍几下,「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 话语方落,一抹人影从远处跑来,「我搭错班公车,到一半才发现,让你们等那么久,我真的很抱歉。」小念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的。 习惯,仅靠二十一天便能养成,但要戒掉却得花上六十六天。 值得坚持的事,我们始终无法抵过心中恶魔的蛊惑,进而去放弃。至于那些无须花心思的杂事,我们却愿意拋下天使的劝戒,全身投入。 人生有多数的时间都被浪费,却浑然不知。 「南宫念你真的是改不了坏习惯,」冷风吹的脑子有些冻住,方柚海未经思考直接脱口而出:「难到那件事,还没让你……」 薛橙意识到方柚海讲了不该提起的事,连忙用手轴顶了他,要他别再说下去。 「抱、抱歉。」方柚海摀住嘴,为自己的口无遮拦感到懊悔。 可惜为时已晚,小念早已把他的话,完好收进耳底,放在心里。 「你无愧是諮商师,连话都知道怎么说,才能最伤人。」她冷哼。 方柚海心想:「……这话是褒还是贬。」 「念念,你不要生气,小海是无心的。」薛橙赶紧上前安抚小念,顺道替方柚海想了一百个理由脱罪,「天气太冷,脑子总不好使,难免说出些违背自己良心的话,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 方柚海内心爬满无限疑问,薛橙说的好像他智商不足,无法和他们平起平坐。 「过来说几句话啊!」薛橙用着唇语喊着方柚海来和小念道歉。 手扶着太阳穴,方柚海头疼得要命,他竟然要为了一个二十出头岁的小女孩卸下身段,他踩着僵硬的步伐,走来小念身旁,轻唤:「南宫念──」 对薛橙示软都没那么彆扭,但面对小念,他心中似乎有一道跨不过的坎。 「你也知道,我的个性就是……」方柚海顿住,他想不到一个完好的名词来詮释,半响,才勉强挤出:「对……就是那样。」 哪样?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抓着小念的衣袖,摆了两下,「所以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吗?」 这画面熟悉的让人心揪,曾经何暟俞也这样和她示弱。而她也总无法对何暟俞真正的生气。因为太重要了,所以捨不得。 「你真的很白目,老爱明知故犯。」小念抿嘴,推开方柚海的手,这才发现他有些不一样,「还有你头发怎么剪成这副德性?有够不适合你。」 「薛橙剪的!」方柚海赶紧撇清责任,手指上薛橙,「怪他。」 闻言,小念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向后退了一大步,「什么时候的事?」 「就你们去卖场,遇到小……」方柚海话还没说完,就撇见薛橙食指抵在唇上,要他别再说下去,于是他乾笑两声,「没事,当我没说话。」 「说到那天去卖场,」小念双手环胸,想起些不寻常,可她却没发现的事,「为什么我的记忆只停留在我和薛橙在看锅子,再次醒来就已经是隔天,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