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浅浅喝了一口,才开始笑吟吟地自我介绍:“两位前辈好,我是靳非泽。” 两边互相打了招呼,靳非泽旁若无人,硬要拉姜也的手。 “你不牵我我会迷路。”靳非泽哼哼唧唧。 姜也另一只手还要推靳非泽的行李箱,没办法帮人提行李了。他把行李箱还给陈嘉,道:“抱歉。” 陈嘉:“……” 路茵:“……” 路茵很尴尬,说:“抱歉啊师弟,我不知道你们是情侣。” “……”姜也牵起靳非泽的手,顿了顿,道,“我们是普通同学。” 陈嘉呐呐道:“那你牵着靳学弟……” 姜也牵靳非泽,纯粹是因为靳非泽这个家伙实在太任性,他要牵手,姜也不给牵,万一他等会儿不听话乱跑,姜也还得花时间找他。 没错,就是这样,才不是因为姜也也想牵手。 姜也抬头,面不改色地道:“他会迷路。” 路茵和陈嘉一脸“你听听这话你自己相信吗”的表情,无语沉默。 *** 等沈铎来了,大家一块儿上了飞机。吴家避世而居,住得相当偏,在靖州以东8公里的一个山坳子里。姜也一行人下了飞机,先坐汽车去靖州,然后坐的士跑了几公里,最后坐摩的上山。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八点,凭着山间月色遥遥可见侗寨高耸的大鼓楼。那鼓楼棱角分明,尖顶指着天,檐角展翅欲飞,在月色下是一团张牙舞爪似的雄踞黑影。吴家好几个长辈亲自出寨接人,把沈铎迎了进去。庄知月也来了,提着灯笼引路,带他们去家里下榻。 “你姑婆……”姜也问,“是怎么去世的?癌症么?” 庄知月摇摇头,说:“你是不是想说她和其他家的掌门一样,得了癌?我姑婆不是道上人,是个普通人。她是喜丧,睡觉的时候走的。” 陈嘉问:“我以前来过这儿,见过吴家大家长和三个子女,倒是没听说过这个老姑婆。” 庄知月说:“我姑婆不喜欢人多,一个人单住,而且住得很偏。因为她独居,她走了好几天,有人路过她家闻到尸臭才发现的。她是落花洞女,吴家也不大愿意她见人。” “落花洞女?”陈嘉觉得稀奇,“嫁进山洞的女人?” “没错,”庄知月看了看周围,见吴家的长辈都在和沈铎说话,小声道,“吴家有个遗传病,传女不传男,每隔几代人就有个女孩儿痴呆。古时候有传说,说这类痴女子叫‘落花洞女’,她们是被洞神看上了,一旦成年,就必须披着红盖头嫁进娄无洞,要不然洞神作祟,全家人完蛋。娄无洞是我们当地一个山洞,很深很深,里面的路相当复杂,至今没有探明。这个习俗解放前一直都有,听说嫁进娄无洞的女子没有一个出来过,我觉得很可能是在里面迷路了。我老姑婆以前就有这个痴呆病,她爷爷很封建,把她送进了娄无洞。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她竟然活着出来了,病也好了,说话利利索索,还认得爸妈。” 大家互相对望了一眼,说实话,这姑婆听起来有点诡异。 庄知月摊摊手,“很奇怪吧,我也是听说的。欸,你们可别到处乱问,这事儿是吴家的忌讳,别说是我说的。” 大家都点头,只有靳非泽漫不经心,听得兴致缺缺。 庄知月还记着他的仇,说:“姜也,拴好你家的小疯子。说不定洞神喜欢貌美如花的,晚上把他给拐走。” “……”姜也道,“放心,我看着他。” 庄知月把他们送到水边的一处小楼,小楼古色古香,看起来还挺新的,有股木头的清香。下方水声迢迢,遥遥可见临水立着一座古戏楼。白天吴家请了乡间戏班子在那儿唱戏,黄昏才结束,打了一地的爆竹,水面上依稀可见漂浮的爆竹纸,红红的一片,泼了一河血似的。 男的一间房,女的一间。姜也交代李妙妙不要随便摘口罩,回房一看,靳非泽一脸幽怨,姜也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是因为要和陈嘉沈铎挤一间屋子,不高兴了。姜也见他脸色阴沉地盯着屋里的尿桶,给他发了一包山楂糕算是安抚,然后把尿桶搬出了门外。 沈铎回来了,关上门跟他们说:“晚上别乱跑。” “怎么?”姜也问。 沈铎摘下手表,说:“这种避世而居的家族虽说是道上的,和咱们学院关系好,但难保有什么他们自己奇奇怪怪的禁忌和习俗。听没听过下降头,赶尸?要是着了道,山高水远,学院也难救。入乡随俗,吃饭说话都注意点,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