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渊源太深,还不能不管。 欣柑酒全醒了,困乏也消退大半,被他恶劣的态度,难听露骨的话,吓得清醒。 泪珠在眼眶打转,“我、我做错什么了?你这人怎么喜怒无常的?” 徐昆眯起眼盯着她。 他眼线利长,眉骨凌厉,冷着脸的时候,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欣柑脸色煞白,低下头不敢再与他对视。 徐昆舌头顶着口壁软肉,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觉得我强人所难,嗯?” 欣柑想起自己刚才迷迷瞪瞪说的话,有些心虚,却没有多少愧疚,归根结底,就不觉得自己的话很过分。 徐昆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 在不爱你的人面前,你的关怀,是纠缠;伤心,是矫情;愤怒,是无理取闹。 挺他妈没意思的。 他徐昆就这么贱?上赶着求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去爱他?真他妈犯不着! 他可以保证的是,就算欣柑不爱他,也没有机会爱上其他男人,更没有机会离开他。 当一个人有钱,有势,站得足够高,这个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事,都可以勉强,剩下的百分之一,随便吧,爱咋咋地。 强扭的瓜也许不够甜,可解渴呀。 他看上的东西,他想要的人,就算摔碎了,玩儿坏了,也绝对不许别人沾手。 自我安慰了一通,他妈半点儿不管用。心脏紧抽,躁烦得似要炸开,脑子一钻一跳地疼,额角青筋充血暴突。 怕再呆下去,管不住脾气吓坏欣柑,“你先歇着。我去抽根烟。”语气冷淡,不再看她,跳下床,随手扯了条裤子套上,松垮着肩膀大步往外走。 门撞上又弹开,留下一线黑黝黝的缝。 徐昆的公寓对欣柑来说,大得像迷宫,灯全关上,到处漆黑一片,透出几分阴森,只有卧室的落地窗,是唯一光源。 眼角滚落一串泪,欣柑咬着唇不敢哭出声,慢吞吞爬下床。她忘了徐昆告诉过她,专门腾出了一整只衣橱放置她的衣物。摸索着来到刚才徐昆拿裤子的地方,柜门仍大开着,随手拿了件他的套头卫衣穿上,衣摆一直垂到膝盖以下。 她缩到窗帘后面,抱膝坐下。 天这么晚,宿舍这会儿没法回去。明天如果徐昆还生气,她就打出租车返回学校。出神地望着外面五光十色的城市夜景,脑子里乱糟糟,渐渐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窗帘布堆起厚厚一摞,女孩儿体型纤袅,从外面看,完全发现不了还躲着个人。 欣柑是被一阵又急又重的脚步声惊醒的。眼皮外光影闪灼,她被过于明亮的灯光照得睁不开眼,困劲儿没缓过来,脑子还是木的。 “心肝儿?” “心肝儿,藏哪儿了?” “乖女孩,咱不闹了,好不好?” “我错了,以后都不凶你,乖,别躲。” “快出来!听话!” “欣柑!欣柑!” “操!” …… 好像有人在叫她,担忧,焦虑,燥灼,气急败坏。 她心里‘咯噔’一沉,吓得捂住嘴,等反应过来,是徐昆在找自己,已经过去一段时间,这会儿屋里悄无声息。 她连忙从窗帘底下钻出,冲到卧室门口,提高声,“徐昆。” “徐昆,我在这呢。” 静幽幽。 没人应答。 她意识到徐昆可能以为自己跑出公寓,到外面寻去了。懵了半晌,才想起可以给他打电话。一时记不清他的手机号,没法儿拨固话。她的手机,刚进门的时候,被徐昆随手搁在玄关柜上。 穿过卧室外面的过道来到起居室,正苦思怎么从起居室去会客厅,隐约听见‘吱呀’的开门声,然后,‘咔’,门被关上。 “徐昆?”她忐忑地喊。 应该是他,不会有外人。 心脏却?‘砰砰砰砰’跳个不停。 敞阔的空间阒寂了一瞬,脚步声像强劲的鼓点响起,彷佛只是下一秒,徐昆高大的身影已撞入眼幕。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