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官员也不是人人都如他一般,毫无私心。 所以这注定是一场会血流成河的战争,读书人之间的战争。 无论胜负,在官场之上都必然会经历一番大清洗,一定会伤筋动骨! 皇帝不喜如此。 可同时他心中也知道,若不如此,若不经历一些大的变动,大燕的皇权与官权永远会站在一个平行线上,彼此制衡。 但是他想要的是一个绝对制霸的权利,那才是当今天子应该有的权势! 只是众人心中各怀鬼胎,却没有人注意到如今大燕多出来的那个特殊群体。 他们没有固定的阵营,但所拥有的潜力与天赋,却是十分巨大的。 顾长安注意到了,所以想要驯化。 但是如今的大燕官场,却只能把自己的目光放在内忧外患上,根本没有心思放在这些只会引发一些小乱子、小麻烦的天外来客身上。 洪阅廉走了,金有德觉得自己也快要到时候了。 他回到家中,写下几封书信交给负责供给站的那几个人。 此去西域, 不成功,便成仁! …… 德胜坊。 另一个方位的冯大人家中那间竹屋。 房间内依旧是清新淡雅,竹屋内,烹煮的茶还是当日顾长安讨要回来的。 “嘿,我跟你说,当时那顾小子斗胆向皇上讨要赏赐的时候,若不是上面坐着陛下,下面有文武百官,老夫必然要笑话他一番。” 冯月升如今煮着茶水,还是忘不了当时在朝堂之上顾长安的窘境。 而他对面那人只是笑听着,身上穿的三品蓝袍也昭示了此人的为官身份。 “老师又何必去捉弄顾公子呢。” 那人看着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样子,这般年纪就能到三品官员也算是官场大才,不过也应当仰仗了面前冯月升的提携。 朝堂之中传闻冯大人是最喜欢提携后生晚辈的,可他们不知道冯大人也并非是人人都会搭理。 “我可不是无缘无故去刁难他的,他顾小子才来多久就要抢我的位置?老夫在影部待了十数年了,过不了一些日子就要听候这小子的差遣,也就那任长生说得出口!” 他颇为嗤之以鼻的说道。 而这一番话,若是放在别处,必然会震惊四座! 那冯月升,堂堂当朝一品竟然是青阳州影部之主! 而那年轻人却毫不意外,轻笑道,“都说老师桃李天下,可是谁又知道其中的桃李有多少都是任大人强塞进来的呢。” “嘿,是啊,谁让我这是年轻时候欠他的呢。” “他任长生当初手眼通天,让我蛰伏在朝廷,更是后来把我送上了一品大员的位置,让我广结善缘,为的不就是而后有一天可以将整个大燕颠覆?” 冯月升虽然口中时常抱怨那个老匹夫,但是心中又不得不敬佩一二。 这天底下谁还能做到这种地步?恐怕连那时运超然的国师也未必可。 “可惜……任大人却又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那他所做这一切都是图什么?” “老夫告诉你,像他们这种手眼通天之人,所做的一切,在旁人眼中惊世骇俗,对他们来说也许不过就是信手为之罢了!” “或许,甚至他们所做的这些事情,也只是无聊之下给自己找点乐子罢了!” “这片天地不大,对于这些天生大才们而言,翻身之间就可以触碰天地,人间百十年的岁月又算得了什么。不拿来做些事情,可不就眨眼间就浪费了?” 年轻人听了冯月升的解释,是听的一愣一愣的。 “这任大人……就这么无聊?” “当然不是!你以为当年的京城白衣闯出京城,是平白无故闹着玩?你以为当初出京城是那皇帝老子愿意放他出去?” “嘿,其实说到底,像这种天生大才,终究还是逃不了世间最折磨人的那个字。” 这世间千万字,唯有情字最伤人。 当年的京城白衣亦是逃不过情网,这天下大势如大网,谁是落入网中的,谁是撒网之人,若是不到最后一刻,难见分晓。 冯月升端起面前的茶水,一口下去,满嘴留香。 他嘿然一笑,又想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