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你想好好表现,”江枭肄慢条斯理地擦手,“飞牧就给你练手了。” 她的目光被他手背吸引,在车里他的手从发梢穿梭,发丝会拂过随指骨翻动微微鼓起的青筋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顾意弦懊恼,不知为何问:“那万一我搞砸了呢?” “我相信能与我合作的人不是愚笨之辈,”他把毛巾放在一旁,抬眼,眉骨的阴影浓淡立体,“况且飞牧左右不过是一介种地的。” “......” 飞牧农业好歹算南楚前四,管人家叫种地的未免也太......顾意弦无声地勾唇,太合她胃口了。仇祺福不配做粮食生意,人家农民伯伯在地里辛勤劳作风吹日晒,他在床上努力耕耘。 呸。 “不必担心,”江枭肄按铃,“就算搞砸,我帮你踏平就是。” 顾意弦嘴角微抿,冰凉杯身捏在手里,顺圆润弧线摩擦,指腹前端透着凉,胸口却蒸烫。 “本来就准备踏平。”尾音轻细。 ——别说为了我。 他抬起杯身,浅浅啜了口,喉结上下攒动,“当然。” “在外你是我的未婚妻,受欺负我理当为你出气,在内只有我们明白,签订协议的动机是想拥有合理借口与托辞,不是吗?” 顾意弦松口气的同时有股提不上的憋闷。 奇怪,害怕江枭肄太真心,可他没有那么真情实意时,她面露苦恼,有点不舒服。 餐厅四周装饰车边镜,天花板的一丛吊灯,瓷、银器辉映明洁的光。 如果顾意弦此时抬头,就能瞧见江枭肄面庞轮廓更深,衬衫呈现暗沉流动的烫金,恰巧与那对墨绿的眼相得益彰。 以及,像狩猎者一样的眼神。 他好整以暇地观察她情绪的波动,听到侍应的脚步与餐车滚轮声,开口道:“所以,好好保护自己,不要急于求成。” 低冷的嗓音糅杂了不舍,“等我回来。” · 翌日顾意弦睡到自然醒,神清气爽。 尚娴与家佣推来的餐车除却定好的餐食,多了份烟熏鳗鱼杏仁蛋糕和一支紫玫瑰。 吃完主食,她用银叉挑了小口,与kmel的味道一样。 昨日单单蛋糕顾意弦吃完意犹未尽,碍于等待时间太久没提加餐。 她注视花瓣新鲜的露珠,“江先生走了吗?” 尚娴偷笑,“清晨就走了,您这么快就想先生了啊。” 顾意弦抿唇,口腔里的奶油融化。 当然不想,想江枭肄做什么。 “嗯,”她得扮演好未婚妻的角色,舔了舔唇壁,甜的,“想。” 搁在圆桌的手机震动,顾意弦指尖轻轻一划。 是她亲手改的简短备注。 四:【[图片]】 一张照片。 斜对面的飞机在蓝色天穹里,留下螺旋状云纹,往后消散流动像丝绸。 四:【你那的天空是什么样。】 死男人真有闲情逸致,她往窗外望,顺手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不过一秒,收到回复。 四:【同一片天空。】 顾意弦与江枭肄的频率实在太同步,几乎能猜到他的意思。 同一片天空,榆宁的更好看。 隐喻,我在想你。 她打下两个字无聊,想了想又删掉,锁屏。 今天还有重要的事,她加快用餐的速度。 · “慢点,前面黄灯读秒了。” 顾意弦猛踩一脚油门,跑车如脱缰野马飞速冲过斑马线。 朱可大叫,“我要吐了!” “不然你下去拦个车?”她调侃着,降了速。 “有没有良心?你瞒着你哥买的那些玩意,哪样不是我帮你保养!” “没有。” “......” 紫色迈凯伦轰鸣鼓征区,停在莱茵公馆门口。 顾意弦弯腰下车,撑着尾翼换高跟靴。 朱可看着她逆天长腿,颇有些无奈,“再磨蹭会,你弟该骂人了。” “他不会,”顾意弦今日特意挑了套与平时不同的风格,blumarine复古套装,粉色兔绒短外套,驼色紧身裙,她满意地对着车身照镜子,“他只会说姐姐好美。”m.PARTsordER63.coM